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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點了昏暗的小油燈過來，那燈芯又細又短，燈光微弱的像螢火。 唉，王遇貴暗自嘆了口氣，這個破家連個燈都點不起了。 “貴兒，你真的好了？”王氏把燈放在床頭，又仔細盯著兒子的臉好一頓看 王遇貴點點頭，剛醒的那股精神氣一會兒就沒了，他已經餓了五天五夜了，著實沒什麼氣力了。 “娘，有，有吃的嗎？”王遇貴看著王氏 王氏連忙點頭：“有，有，你等著，娘這就給你拿去” 王遇貴想著，既來之，則安之，不管怎樣，先吃飽了，活下去再說。 很快，王氏拿來了一個窩窩頭和一個小玉米餅子，一碗水。 “貴兒，來，你快吃”王氏把窩窩頭拿到王遇貴嘴邊 王遇貴支撐著坐起來，接過窩窩頭直皺眉。 這窩窩頭一看就不新鮮，都被風吹的裂口子了，也不知道放了幾天了。 顧不得那麼多了，著實太餓了，用水泡了泡，三兩口就下了肚。 餅太硬，吃的太急，一口沒嚥下去，差點把王遇貴噎死。 “貴兒，你慢點，慢點吃” 王氏趕緊拍打王遇貴的後背 王遇貴好不容易把窩頭都嚥下去了，剛準備吃小餅子，王氏突然一把奪過小餅子，把王遇貴嚇了一跳。 “娘，你怎麼了？”王遇貴不解地看王氏，難道這個餅子娘自己要留著吃？ “哎呀，貴兒呀，你說娘是不是糊塗了，你餓了五天五夜了，不能直接吃這些硬東西的” “我聽說，餓久了的人，腸胃都沒開啟，要先喝些米湯米粥才好” 王氏邊說還邊拍打著兒子的後背，生怕他被窩頭噎住不順氣 王遇貴一聽，確實是這個理，這個常識他也聽說過，可是，家裡有米湯米粥嗎？ “貴兒，你先喝碗水，我去隔壁張大娘家要點米湯給你喝” 王氏說著就急急往外跑去 王遇貴只好喝了碗水，躺下養精神。 他睜大眼睛又把家裡掃描了一遍，除了自己睡的這個破床，家裡還有一個破桌子，兩個跛腿的木頭凳子，角落裡放了幾個破麻袋，也不知道用來幹啥的。 這個家果然是窮得叮噹響，都找不出一樣像樣的傢俬。 “唉……”王遇貴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不醒還好，醒過來，這日子怎麼過呢？ 也不知道寡母是怎麼熬過來的！ 正想著，王氏歡天喜地回來了，手裡還端了兩個碗，一個碗裡是米，一個碗裡是湯。 “貴兒呀，你有福氣呀，張大娘家今天正好煮粥了，張大娘他們聽說你醒了，二話沒說，就給娘盛了一碗米湯” “還給了二把米，讓咱娘倆熬粥吃” “張大娘一家真是好人呀，娘這些年多虧了他們照應了” 王氏說著趕緊把米湯遞給兒子喝 王遇貴喝了碗熱呼呼的米湯，頓時感覺舒服了很多。 “貴兒，你先歇會兒，娘這就去給你熬粥” 王氏看著兒子喝了米湯，心裡很高興 “娘，不著急，我剛喝了米湯，又吃了一個窩頭，還不餓” “像我這樣餓狠了的人，一下子不能吃太多” “娘，你先把這小餅子吃了吧，你還沒吃晚飯吧” 王遇貴看著王氏乾裂的嘴唇，一陣心酸 “娘不餓，娘沒事，這小餅子是村頭丁家嬸子前天給我的，還新鮮著呢，留著你明天吃吧” 王氏看著兒子慈愛地笑 “娘，你聽我的，把它吃了” “明天咱們熬粥吃，不是剛借了兩把米回來麼” “娘你就放心吃吧，等我好，掙錢讓你吃個夠” 王遇貴鼻子發酸，眼裡都有淚花了，他也不知道怎麼了，自己明明是要控制情緒的，不知道怎麼眼淚就自己跑出來了。 “哎，好，好，娘聽你的，貴兒，你不要哭，娘吃，娘吃” 王氏在兒子的監督下吃了一個玉米餅子。 第二天，母子倆又熬了點粥，早上飽飽地吃了一頓稀飯。 王遇貴起來在屋前屋後轉了一圈，屋前院子裡，王氏種了些菜。 屋後堆了兩捆草和一捆柴火，大概是王氏平時撿回來的。 “娘，咱家還有錢嗎？”王遇貴問王氏 王氏點頭，從腰裡摸出兩個銅板遞給王遇貴：“就剩兩個銅板了。” “那咱家還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嗎？”王遇貴接過兩個銅板苦笑 王氏又點點頭，走到牆角把那兩個大麻袋拿過來，從麻袋裡拿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