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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築西南,靜水河段。
竹筏隨波逐流,舒緩靜悠,凌雲志正坐在竹筏的末尾悠閒垂釣。然,這已經過了許久也不見魚兒上鉤,對於旁觀者來言多少顯得有些枯燥。
鎮裡,街上。
“借過、借過……”凌夜拉著柳月的左手愣著腦袋往前跑,乃將一切擋路礙事的傢伙都全部扒開。
看其前進的勢頭和方向,應是要趕去書院湊熱鬧。
“夜——兒。”柳月既無奈又有些惱羞,街上的行客雖然已不多,但無辜遭受別人的打量,柳月還是感到有些難為情。
“哎呀、孃親——”凌夜無奈,只好緩住步子倒著走,乃用雙手拽住柳月的左手往後拖:“快點嘛,再晚就趕不上了……”
“臭小鬼。”柳月氣急,但既感無奈又不堪折騰,只得為之妥協地提著衣襬跟上對方。
“哈哈……”凌夜歡笑,轉身就拽著孃親往前跑:“快點快點,再半個街就到了……”
茶樓二層,鄰窗處。
“……”望著從樓下“迎面跑來”的柳月母子,段志感深深沉默,手中端著待飲的茶水也忘記去喝。
他身著便服,也是獨自一人在這坐著。
任茶樓內人影如梭,管街上掠影匆客,他如水的眸子裡也只有那一個用手擋著額頭、羞怒嗔憤的女子……
……
與此同時,靜水河段。
汩。
時下,柳葉之漂突有波動,乃稍稍下沉絲許。
“哦?”凌雲志眉頭一動,乃笑呵呵地睜開了眼睛。
然,他只靜靜地望了一眼那裡的魚漂,便驟然向自己的左側一揮左掌!
噌!
於此一瞬,非但是那五六片飄落在竹筏上的柳葉,便是那些飄落至他身周的枯葉也全在他這大手一揮下爆射了出去!
嗖嗖嗖!
那一叢沿岸的蘆葦被這十數枚葉鏢當場切斷,乃顯露出那名潛伏在蘆葦叢後面的青年男子!
此人,正是日前去往小築領請柳月的左衛!
但今日他身著便裝,眼下更是面目陰沉,手中拿著的佩劍雖然未曾出鞘,但也被他攥握得死死。
然,凌雲志卻並未轉頭看他,只是隨著竹筏的前行而慢慢退遠:“戍國之軍,何以潛伏內地?衛民之士,怎欲殺良民。”
軍衛陰沉咬牙,隨後便慢慢站立起來,乃眉頭微皺地凝視著凌雲志的雙眼說道:“以閣下之英武高深,又何以隱身世外,甘心此地。”
凌雲志目無波動,他雖然望著那些被魚漂劃過的水面,但那葉漂帶起的漣漪卻仿若不在他的眼裡。
他早無後話,亦隨著竹筏的前進而慢慢遠去,更被那一叢傾下的盛竹遮掩。
吱——!
軍衛憤怒咬牙,手中的佩劍也被他攥出了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
書院內庭,人群后隊。
“讓讓、讓讓,借過、借過……”凌夜興沖沖地拉著柳月擠進了圍觀隊伍,但柳月卻羞臊得沒臉見人。
“還看,看什麼看,退開點,站遠點。”凌夜倒是護母,乃將旁邊那些不知道避嫌和尷尬的漢子全部推開了一些,以保自己孃親的周全和貞潔:“唪,真沒眼力勁兒……”
被推退開的幾人尷尬咧嘴,但對於這小子實在沒脾氣,再加上柳月此時一副嬌豔欲滴的嗔怒模子,他們也只得嘿嘿訕笑撓頭地低下了腦袋。
“唪。”遠見這邊的趣事,石崇瑞不由微微一笑。
時下,柳月也在自覺尷尬之下,強顏歡笑地向石崇瑞報以歉笑。
對此,石崇瑞只輕輕一笑頷首,但看在凌夜的眼裡,卻是老奸巨猾、色狗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