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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面學木工,一面去村裡學堂外偷聽旁人念書。唉,論念書,私塾裡的人都不如我這個在外偷聽的人。那木匠在我十五歲上去世了,他孤寡老人一個,將東西都留給了我。我替他料理了後事,不想在村子裡受氣,便去祁山腳下蓋了個小屋子讀書。讀書那些日子,起初有些寂寞,後來我在山腳下救了一隻傻乎乎的白狐狸,便也不寂寞了。&rdo;
我心頭一動,問:&ldo;是什麼樣的白狐?&rdo;
☆、【章六 問翠】18
是一隻傻瓜透頂的白狐。
巫端臣繼承了老木匠一點微薄的家財,出了村在祁山腳下結廬而居。即便是老木匠留下的那麼一點點錢,他嫂子也覬覦,最初三天兩頭到他屋子裡來鬧事,說自己和他兄長養他不容易,如今他既有了積蓄,也得孝敬孝敬他倆。巫端臣不勝其擾,只得將本就不多的一點錢分了他們一大半,兩袖清風,還好得了點安寧。
他雖略有不忿,倒也不懊惱。他那時候性子溫和,吃了虧也就罷了,從不想著要去討回來。
得了寧靜,他便專心讀書了,偶爾去鎮上買些日用品,自己閒著了去山裡摘採些糙藥換錢,又偶爾獵得一些小動物煮了吃。那年冬天祁山大雪,他縮在自己的小屋子裡,燒了仙女木,滿室皆春;鍋裡咕嘟咕嘟煮著山藥,巫端臣見它沸得好了,便釋捲去舀湯喝。喝了一碗,暖心暖肺,又聽得窗外北風緊,呼呼颯颯地疾馳過,不由得慶幸,自己雖命苦,但還有處可安身。
那風裡忽地夾了點悽厲的鳴叫卷過來。巫端臣起先道是聽錯了,愈細聽,愈心驚。那鳴叫聲最初是一聲接了一聲的哀厲,漸漸微弱下去。他不敢再耽擱,披了件舊棉襖子,小心翼翼拉開門,尋聲而去。
待他尋聲在大雪紛飛裡找著那鳴叫者,卻情不自禁地笑出來了。晦暗的天色裡,他第一眼看花了,只將白狐與白雪看作一團,幾乎以為是自己幻聽。再瞧見那隻白狐左腿上鮮血,才辨認出來。白狐縮作了小小的丸子,在捕獸籠裡瑟瑟發抖。這捕獸籠原本是獵戶精心安置的,沒靈智的小畜生踩了上去也實屬應當;可因著下雪,捕獸籠早已被埋在了厚厚的雪褥子下頭,白狐這時候被捕住了,卻是自己貪玩,將捕獸籠挖出來了的緣故。
巫端臣伸手,靈巧地掰開了捕獸夾,將那小小的、瑟瑟的一團兒摟進懷裡,笑問:&ldo;貪玩到差點沒命了,你家裡長輩憂心不憂心呢?&rdo;
那白狐心虛地耷下耳朵。
巫端臣抱著白狐往屋裡走,若有所思道:&ldo;也不知狐狸肉好吃不好吃。&rdo;
白狐在他懷裡豎起了耳朵。
巫端臣看它反應有趣,笑道:&ldo;你這小畜生倒還乖覺,聽得懂我的意思麼?&rdo;
白狐又耷下耳朵縮在他懷裡一動不動了。巫端臣擔心它受了傷撐不住,加緊步伐抱它進屋,將它擱在爐火邊,自己去裡屋背了藥箱出來。卻見它乖巧可愛地趴著,被爐火烘得筋松骨軟,意猶未盡地在夢裡咂咂嘴。巫端臣見它這模樣,哭笑不得,又瞧著毛茸茸的極悅目,便也不喚醒它,只輕柔地用紗布替它裹了傷腿。白狐彷彿被人服侍慣了,只在睡夢裡輕輕哼了幾聲,任由他去了。
巫端臣見它睡得熟,便取來一床棉絮給它墊了。白狐感到身下不再是硬邦邦、冷冰冰的木地板,而換做了軟軟一團棉花,舒服得伸出粉紅色的舌頭舔了舔鼻子,一大蓬毛茸茸的尾巴捲住了身子。巫端臣伸手揉了一把毛,眼見著天色晚了,便熄了爐火,只留一點火星子保溫,洗漱後便去裡屋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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