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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壺朗聲大笑,周圍一圈兒小姐妹隨之轟然。他揚起摺扇壓一壓,笑聲頓止,他道:&ldo;可別說,養你可不便宜。要麼我乾脆別養了。&rdo;
我心知他是戲弄,在小姐妹跟前有些抹不開臉,便攥緊他的手,將他扯到後院去。身後小姐妹們笑不可抑,我只管大步將她們拋之腦後。春日裡,後院繁花盛開,花光滿樹,撲簌如雪,熠熠生輝。我在一架紫藤花下面頓足,揀了一方石凳子在小池塘邊坐下。
枕壺道:&ldo;我方才玩笑呢,養你,養你還不行嗎?&rdo;
我癟嘴道:&ldo;你別掰了,越掰越糊塗。&rdo;忙把方才的見聞說與他聽,道:&ldo;你猜猜看我上街碰上誰了?保管你猜不著。&rdo;
枕壺笑道:&ldo;我猜也不猜。長安城裡這麼些人,我又不是神仙,怎麼知道你今兒撞上誰了。&rdo;
我抿唇笑道:&ldo;我就說你猜不著。是白梅。&rdo;見他神情困惑,忙補充道:&ldo;咱們在祁山裡頭遇上的那位新娘子,她姐姐是祁拘幽。&rdo;
☆、【章六 問翠】09
枕壺回憶起白梅,便蹙了眉頭,道:&ldo;她還真上京來了,瘋了不成?即便她當真瘋了,她兩個姐姐也由得她胡鬧?如今的長安城可不是三四百年前的亂象了,當年或許妖孽橫行,可到如今,稍稍洩露一點妖氣,叫太史局裡的人測到了,怎麼得了!&rdo;
我道:&ldo;我也勸了她呢,她只是笑嘻嘻的。我猜祁拘幽、祁束素也是挨不過她,畢竟她新婚燕爾,丈夫要上京趕考,莫非她還守在寂寞的祁山裡?換我,我也不樂意。&rdo;
枕壺嗤笑一聲,道:&ldo;你又說話來討我的巧,可是有求於我?&rdo;
我忙把巫端臣給的地址說了,要枕壺寫封請柬遞過去。枕壺笑著應了,吩咐我去研墨。我噘嘴說:&ldo;你不是嫌我研得不均勻?&rdo;枕壺拿喬道:&ldo;你研不研?&rdo;我遂研了一灘墨,枕壺提筆蘸墨在燙金花箋紙上寫了,又嘆道:&ldo;她夫婿來赴春闈,不中也便罷了,倘若中了,豈不是要當官?她一個小妖精做個官夫人,風險太大了。另則,那巫端臣倘若外放也罷了,若是得了陛下歡心留駐長安,她可如何是好。&rdo;
我笑道:&ldo;若是胡亂來一個人便是高中,甚至得了我們陛下的歡心,長安城裡可不是人滿為患了?&rdo;思及巫端臣冷若冰霜那一張臉,我頗有信心道:&ldo;那人學識如何我不曉得,但陛下是萬萬不會喜歡他的,他就長一張不討人喜歡的臉。&rdo;
枕壺笑著搖搖頭,將沈安樂喚來,吩咐他去送這張請柬。沈安樂機靈地轉轉眼睛,恭謹地接了過去。他正轉身抬腳要走,枕壺忽道:&ldo;等一等。&rdo;
我疑惑不解地望著他,他沉吟半晌,說:&ldo;你在這兒等我,我去找蘭圖師兄要點東西,回頭你一併送過去。&rdo;沈安樂鞠了一躬,笑嘻嘻道:&ldo;是。&rdo;
枕壺同我別過,逕自去了。我俯身去掬池塘裡的春水,初春的水雖被烘暖了,卻仍有寒冬殘留的刺骨。我忙縮回了手,笑著問沈安樂道:&ldo;上一回你不聽你們公子爺的話,將他跪在那兒的事告訴了我,你們公子爺事後罰了你嗎?&rdo;
沈安樂道:&ldo;冤枉啊,夫人,小的只向延順公主說了,可不曾告訴你。&rdo;我笑罵道:&ldo;輕嘴薄舌地喊什麼呢?&rdo;他嘿嘿笑著道:&ldo;早晚的事兒了,小的提前喊也不算失禮。&rdo;
我心裡很歡喜,並沒有惱他的意思,哼著歌側著頭看紫藤花瀑布般直垂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