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嘆一聲,道:&ldo;公子爺,我會勸勸老將軍的。&rdo;枕壺笑笑道:&ldo;謝謝左叔盛情,不過也不用費這個心思了,我爹是勸不動的。您要是想我了,去找我喝酒便是。&rdo;
春天上枕壺辭了官,我心知是我的緣故,很是愧怍。他卻老神在在,不當一回事,只笑嘻嘻道:&ldo;這禮部侍郎當了也沒什麼意思,還不如陪阿曇。&rdo;整座長安城為此不大不小的震動一番,也作了初春飯後的談資。我們將成親的日子定在春光明媚的三月,他寫了不少請柬一一派送出去。起初我愛舊時紅袖添香的佳話,大晚上他在寫信,我在邊上拼命研墨;後來他出口批評我,說我的墨研得不均勻,我好心被當驢肝肺,也就懶得管了,任他自寫自研。
師姐陪我將長安城裡的繡坊逛了一個遍,我不滿意,她也不滿意。這時候師兄忽然問:&ldo;你成親時那匹長霞緞還在不在?&rdo;師姐擊掌道:&ldo;是了是了,還剩下不少在箱子底下,正好可以給阿曇作嫁衣。‐‐當初你找誰繡的來著?那隻鶴鳥繡得可算是活了,我們再找來給阿曇繡。&rdo;話畢又拍了拍額頭,自嘲道:&ldo;我當真是糊塗了,百來年前的事,那繡娘怕是化作灰了。&rdo;師兄面不改色道:&ldo;那人還活著。&rdo;師姐奇道:&ldo;誰?&rdo;師兄平靜道:&ldo;我。&rdo;
霎時間,銀針落地可聞。
師姐最先回神,結結巴巴問:&ldo;你?&rdo;師兄若無其事地點點頭。師姐捂住嘴,喃喃道:&ldo;你?&rdo;師兄道:&ldo;是我。&rdo;師姐扶住我的肩膀,神情恍惚道:&ldo;阿曇,我們上樓去;我把那匹長霞緞子翻出來。&rdo;我木然地與師姐並肩上了樓,她花了冗長的時間翻箱倒櫃,好不容易將那匹所謂的長霞緞翻了出來。我見這緞子平平無奇,甚至有些發黑髮黃,不由得皺眉道:&ldo;這緞子擱了百來年還能用?&rdo;師姐捂嘴笑道:&ldo;我會誆你不成?且安心罷,你這件嫁衣,整座長安城沒人比得上。&rdo;她忽然撲哧一笑,低聲道:&ldo;你說,嫩嫩幼時那些小衣,莫非也是蘭圖繡的?不行,我得去問問他。&rdo;
她將長霞緞胡亂塞進我懷裡,咯咯笑著跑下樓去。閣樓裡只剩我一人,我走近了窗戶,溫暖的春陽斜射進來,滿屋光燦,鮮紅的長霞緞在日光朗耀下猶如花光滿樹,絲線璀璨如星河。我捧著這匹緞子細細地看,手撫摸處,那些發黴的黑斑與黃斑如被水洗去,鮮紅的顏色返照陽光,將窗臺映成血海。
我嘆了一口氣,從窗戶口往外看。這一看便見到了枕壺,他近些日子辭了官,卻也不知在忙些什麼,每天清早便出門去了。這時候正巧他回來,捏著把摺扇優哉遊哉在街上走。我以前怎麼會覺得他捏摺扇是裝模作樣呢?明明這樣好看。他忽然抬起臉來,往閣樓上望去,正正撞上我的眼睛,極溫柔地對我一笑。
我踉踉蹌蹌後退到陰影裡,將臉埋進長霞緞,臉上溫度幾乎要把緞子給點燃。這太不可思議,我竟然在枕壺面前害羞了!
☆、【章六 問翠】08
我原先不知事,以為所謂婚禮者,不過是一男一女穿紅衣裳,女子用紅蓋頭遮了臉,兩人拜一拜雙親與天地,最末洞房了事。延順說女孩子最愛幻想那敲鑼打鼓的喜慶場面,男人骨子裡是爛的,想的都是洞房裡剝光後的事情。枕壺是否惦念著剝光後的事我不知道,但我如今對那喜慶場面是一絲一毫期待也無了。
枕壺既然負責延請賓客,我就該推敲著辦婚禮的瑣碎事宜了。然我素性放誕,於這等細枝末節的處事委實沒轍。倘若我養在丞相府裡,阿孃老早便會訓練我持家,我又是長女,恐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