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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勉為其難地哼哼兩聲,當作應允了。
嫩嫩豎著耳朵聽我倆好不容易達成了一致,胖乎乎的小身子便滾進我懷裡,和我咬耳朵道:&ldo;小姨真卑鄙。&rdo;
我敲敲他的腦門兒頂,低聲斥道:&ldo;睡你的覺去!&rdo;
這話說完,嫩嫩睡沒睡我是不曉得,我自己倒一夜無夢睡到了天明。
枕壺梳頭髮比我梳得好,真是沒天理了。
論梳頭髮,我最大的本事不過是用發繩綁個粗略的馬尾;枕壺不一樣,隨手弄幾下便能扎出點花樣來;深鸝師姐更不一樣。枕壺學了些微末的技藝,師姐卻是箇中翹楚。天曉得我的頭髮為甚不聽我的話,只對師姐服服帖帖。
我梳妝檯還在長安城呢,清早梳妝自然不能多講究,枕壺隨便替我綰了個髮髻便是了。可憐我眉色淡,素日隨身攜帶的眉筆一同被綁匪搜颳了去,如今竟眉也不能描,我照著鏡子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心裡有了這一層不痛快,替嫩嫩穿衣時動作沒了輕重,他便放開嗓子嚎啕起來。我正在氣頭上,甩手道:&ldo;你都五歲了,早該自己穿衣裳。我不管你了!&rdo;
嫩嫩哭了會兒,哭累了,垂頭喪氣坐在床頭,默默淌眼淚,肉肉軟軟的小身子可憐巴巴地抽搐著。我又看不過,氣呼呼擰了毛巾替他擦了臉,僵硬地給他穿好衣裳。
嫩嫩還紅著眼睛,控訴我道:&ldo;小姨真壞!&rdo;
我瞪他一眼:&ldo;是你活該。&rdo;
這時枕壺端著一籠肉包子和兩碗豆漿上來了,聞聲便笑道:&ldo;怎麼,你倆又吵起來了?&rdo;他一面招呼我倆去吃早餐,一面低聲向我道:&ldo;嫩嫩那麼小,你讓讓他。&rdo;
我反駁道:&ldo;嫩嫩是小,可我也不老呀。&rdo;
枕壺苦笑著搖搖頭,道:&ldo;也罷,我不摻和你倆的冤枉帳。等會兒吃過飯了,你們同我去城裡的醫館看看。&rdo;
這傢伙還惦記著我身上那點傷。我早跟他說了,傷徹徹底底好乾淨了,他偏不聽,硬要帶我們上醫館。我才不要去醫館呢,倒不是怕喝藥,只是聽花白鬍子老爺爺絮絮叨叨有什麼意思?
這一回我卻沒能犟過枕壺,吃過早飯我便不情不願地隨他去醫館了。嗚嗚嗚,枕壺板著臉的樣子愈來愈像蘭圖師兄了,長此以往我還如何尋歡作樂?一個蘭圖師兄已經夠我提心弔膽了,倘或再來一個,我直接剪了頭髮當姑子最好。
醫館裡坐診的果真是個花白鬍子的老爺爺,他替我與嫩嫩摸過了脈,捻著鬍鬚道:&ldo;小公子養得是珠圓玉潤,無甚妨害;倒是小姐您身上,彷彿有內傷新愈。&rdo;
枕壺急切道:&ldo;這內傷可除乾淨了?&rdo;
老醫生坦然道:&ldo;新添的內傷不過損了些皮毛,小姐想必也抓了藥調理過了,將養些時候自然好得妥帖,不妨事;只是據老朽看,小姐骨頭裡還負了些沉痾,不是那麼容易養好的。&rdo;
枕壺面上一白。
我握著枕壺的手,撒嬌道:&ldo;我聽你的話,醫館也來了,大夫也瞧過了;既然沒有大礙,那我們可以離開了吧?&rdo;
枕壺抽出手,向老醫生拱手道:&ldo;先生既然看得出她身負沉痾,可有解決之道?&rdo;
老醫生苦笑著搖搖頭道:&ldo;我看公子儀態風度,恐怕不是出自平常人家。你等簪纓之家尚且尋不出醫治之道,我一介糙莽,如何解得出來。&rdo;
枕壺嘆氣道:&ldo;是我唐突了。&rdo;
他彎腰抱起嫩嫩,我默默隨他走出了醫館。每每涉及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