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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一聲低沉而悱惻，向耳畔的纏綿細語。我趴在桃樹後面，經不住地臉紅了。師姐神情微怔，蔚然刃撐著她的身體，她頹然地說：&ldo;鹿白荻，你……&rdo;
☆、【章八 鹿鳴】15
&ldo;好些年不見了吧？&rdo;師姐神情悽惶，良久不語，雲霞般的桃林裡，只落花簌簌有聲。半晌，鹿白荻輕聲說。
&ldo;一百來年吧。&rdo;師姐冷淡地點頭。
我與嫩嫩躲在一株合抱的老桃樹後面，只敢稍稍探出個腦袋。鹿白荻背對著我們，我看不見他的神色，只聽他清清淡淡地笑了一聲，說：&ldo;日子該過得細一點，一百來年的概念太模糊了。&rdo;
師姐勉強地說：&ldo;一百零二年。&rdo;
&ldo;又三個月五天。&rdo;鹿白荻續道。
師姐又沉默下來，無聲地將蔚然刃收入鞘中，抬起頭煩躁地說：&ldo;算這麼細有意思？以為我是小姑娘，你這麼惦記著就感動得痛哭流涕？&rdo;
&ldo;也不是惦記吧，&rdo;鹿白荻慢條斯理地說，&ldo;你還不曉得我？我喜歡過得清醒一點，有條理一點。&rdo;
師姐冷笑一聲。
我在老桃樹後，悄無聲息地窺視著師姐的臉龐與鹿白荻瘦削而筆直的背影。鹿白荻身子慢慢軟了些，後背倚靠著桃樹的枝幹，輕輕問：&ldo;當年為什麼要走？&rdo;
師姐凜冽道：&ldo;當年不知道，如今也不必知道了。&rdo;
&ldo;是因為祁拘幽嗎？&rdo;鹿白荻問，&ldo;因為我私底下去見了祁拘幽？&rdo;
師姐不做聲。
鹿白荻疲憊地說：&ldo;我曉得你不喜歡我見拘幽，不想讓你胡思亂想，遂瞞著你私底下去見她。想來是我這法子錯了。但是我總得見祁拘幽的，鹿鳴派與她們祁山世代交好，老一輩的交情也不是我說斷就斷的。何況……畢竟是我先負她。&rdo;
&ldo;什麼負不負的？&rdo;師姐咬了咬嘴唇，&ldo;女人連自己的未婚夫都守不住，那就活該沒有未婚夫！&rdo;
鹿白荻笑了笑，&ldo;你這是不講道理。&rdo;
師姐冷哼道：&ldo;我不講你們的道理，我自己有自己的道理。&rdo;
&ldo;就這樣？&rdo;鹿白荻輕聲問。
&ldo;什麼？&rdo;
&ldo;就因為這樣，你一百零二年沒有迴雪山，甚至連兒子都不肯讓我見一眼？&rdo;鹿白荻淡淡地問。
師姐又咬了咬嘴唇。
&ldo;不止如此吧？&rdo;鹿白荻笑得很輕。
師姐低下頭。
&ldo;也罷，&rdo;他身體疲憊地倚在樹幹上，長發委地，發梢處黏著枯花敗葉，&ldo;如今說這些，也沒意思了。你能回來，我很高興。&rdo;
師姐低頭，輕聲問：&ldo;你怎麼不去找我？&rdo;
&ldo;我去找了你。&rdo;鹿白荻糾正她，&ldo;嫩嫩出生那天。你別想賴掉，蘭圖見到了我，你那小師妹也見了我，他們都能替我作證。&rdo;
師姐面現怒容，&ldo;你那是去找我嗎？你是去看你兒子！別想著矇混過關。&rdo;
鹿白荻低低地笑了，&ldo;瞞不過你啊。&rdo;他瘦長的手指撫著老桃樹的枝幹，&ldo;剛開始那兩年我生你的氣，不想慣你那毛病，自然不會去尋你。後來&da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