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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座的朝臣竊竊議論過,一致認為令陛下笑顏逐開的,定是這次極其順利的和談,以及附加的各種有利於大蘇的款項。
但紅線不這麼認為,因為他看得真真兒的,蘇離的御前侍衛換了個熟人。
那人身子挺拔,腰桿筆直,不動的時候像棵順溜的小白楊,動起來又像撲稜稜飛走的小鳥。
蘇離每舉起一次酒杯,每說一句話後,都有意無意地微微回頭去,眼神相觸的一瞬間,有笑意在眼角綻放。
紅線仍是上次的打扮,但是蘇離再也沒看他,因為眼角眉梢裡,再也盛不下別的。
和上次一樣,宴會進行到中部時,蘇離便匆匆退場了。
紅線收回目光,賀寶正舉起酒盞,隨大眾一同唱諾著&ldo;友誼常在&rdo;。
他抬頭向前看,杯影交錯時,被禱祝一路平安的人依舊傲氣且炫麗,但那圈光芒似乎不是灼人眼球的那種瑰麗,而更柔和、溫潤。
許是因為同桌那人吧,有那雲水色的衫子映著,什麼顏色也凌厲不起來了呢。
只是這一次,已是離別宴。
第二日,由賀寶帶領一隊虎騎營兵士負責護送丞佑候西行,紅線沒能同去。
因為賀寶領兵出發時,紅線仍在睡著。
賀寶給他掖好被角,又涼了壺茶水,沒有叫醒他。
雖然前一天紅線叮嚀了一萬遍要陪他同行,但賀寶還是沒叫他,因為頭天送行宴上出了點岔子。
說來也巧,就在最末,大家都喝到一定境界的時候,誰也沒留神,東角的燭臺要倒,而賀寶和紅線就在東角,只是一個是坐著,一個是站著。
常夏夷要走了,賀寶能不高興嗎?一高興,腳下就有些虛浮。
燭臺砸下來的時候,大家先是聽見&ldo;咣當&rdo;一聲巨響,然後是撕心裂肺的一聲尖叫,以至於很久以後,參加這次宴會的大臣們耳邊還有餘韻繞樑。
燭臺砸下來的一瞬,紅線把賀寶推開了。
上過戰場經過磨礪的瑞賀寶,完全傻了眼,他只看見足有腰桿粗細的燭盞實實砸在了紅線背上,鋥亮的黃銅色下流出殷紅的血跡。
蘇淵是最鎮定的,他第一時間叫人去請太醫。
誰也不明白,不過是一個小廝,何至如此驚慌。只有賀寶,瘋狂的去抬那燭盞,但手心裡全是汗,怎麼也託不起來。
&ldo;紅線……紅線……你撐著,你要撐著……&rdo;賀寶這樣喊著,紅線趴在地上,只有側臉對著他,還戴著那個醜醜的帽子,看不出神情。
賀寶更加瘋了似的去推那柱子,越急,越亂,血卻不等人的汩汩流著。
一雙寶光璀璨的手臂伸了過來,和他一起使力,然後是水雲色的袖子……許是被最尊貴的二人帶了頭,旁人才想起是應該幫忙的。
&ldo;紅線無礙。&rdo;蘇淵說出這話,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但御醫就是這麼說的,紅線無礙。
失了那麼多血,又被壓在下面那麼久,怎麼會無礙?
賀寶想相信,但又不敢相信,各種傷藥煎好,敷好後,他幽幽的守在床前。
紅線面色蒼白,連額心的紅痣都沒了血色,卻忽然醒了。
&ldo;……哥……&rdo;賀寶撲到近前,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紅線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他連忙擺擺手,道:&ldo;別……別,什麼都別說,等傷好了,你再說…&he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