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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宮人照看,這一來二去,此事也算終了。
不願去琢磨父皇那句“你且留下”是什麼意思,瞥了眼研墨的御醫,直接跨出了偏殿的門檻。
果不其然,侍衛獨自守在門邊。
江易秋在侍衛的注視下步入臺階,又忽然在一側的石獅子旁席地而坐。
嚴淮屹正不解,就見公主回頭對他說道:“嚴侍衛,你過來。”
他緊了緊腰邊的佩劍,一陣猶疑,但回想起公主總有不同的辦法讓他聽命,便老老實實走到她身後。
“你也坐下。”
“公主,這…”
“又要說那些‘於理不合’之類的酸腐話?本宮不愛聽,快坐下。”
似乎是認了命,嚴淮屹輕嘆氣,只好走下臺階,掀衣坐在公主身側,還不忘在二人中間留了少說能加入三人的距離。
晚間的山林很是冷寂,眼前只剩房簷幾盞暖色宮燈還有些溫度,背後的火光將二人的影子投在地上。
鼻腔內充滿竹香,還有幾分塵土的味道,江易秋目光凝著地面,突然發起呆來,嚴淮屹也隨她的目光低頭,看到的是一雙水藍色翹頭鞋,隱約繡著魚紋,半藏在裙襬之下。
“方才有什麼事要說?”
嚴淮屹回神,卻不明白公主口中的“方才”是什麼時候。
“在殿內,不是有話要對本宮說嗎?”
侍衛知道公主正側頭看他,小心開口道:“回公主,屬下…是擔憂今日公主會受責罰。”
江易秋沒想到他這次回話意外的老實,笑道:“圍場草木橫生,豈能瞧得這麼清楚。何況我咬定了是無心之失,父皇也不至於重罰。”
嚴淮屹微怔,回道:“是。”
二人間能說的話似乎就到此便戛然而止了。
江易秋皺眉,抬頭望向前方的竹林。最前頭還依稀可見一層綠意,忽聞林間清風徐徐吹過,涼意拂過之餘,夜色也因此變得愈發幽深。
從睜眼穿梭十年,再到現在,已經過去一月有餘。
她總覺得嚴淮屹給她立了堵牆,論她如何翻來覆去地敲打摸索,這人總能立刻將牆補得密不漏風。
不語,低頭看他劍柄上掛著的紅穗子,自上回在平陵見過後,他一直佩著這紅穗子。
不知是不是因為睹物傷情,近兩日夜裡她夢見兄長爬滿鮮血的頭顱,還有胸口、喉間血紅的利器,睜眼閉眼又能瞧見侍衛血跡斑斑的白衣,和他將話說一半就離她而去的模樣,好像又回到上一世。
目光挪回侍衛的側臉。
這人大概是很清楚自己的眼睛就沒離開過他,所以挺直了脊背端坐著,只有耳邊幾縷髮絲隨風飄著,其餘皆是紋絲不動。
背後是燈光,臉上則是沁涼的月色,勾勒著侍衛硬朗的鼻骨、分明的下巴。江易秋幾乎能看到他面頰上的細小絨毛,根根透著微弱的螢光,好似給他鍍了層雰雰的水氣。
“你離我這麼遠做什麼?怕我吃了你嗎?”
“…”公主的思維實在跳脫,嚴淮屹措手不及,“回公主,公主乃天之驕女,身份尊貴,屬下與公主同坐已是大不敬。謹言慎行乃修己第一要事,屬下實在沒有理由再靠近。”
江易秋嘆氣,心念這人與上一世唯一不變的恐怕就是這股倔勁。
不日父皇就要指婚,自己一個多月的力氣大概是白費,現下還猶豫什麼呢?
“待回宮後,父皇就要給我指婚了。”江易秋屈起膝蓋,用手撐著下巴,“猜得不錯的話,駙馬便是宋餘衡。”
回答她的是一陣沉默。
侍衛垂著腦袋,江易秋根本看不清他是不是有什麼表情,卻見他放在膝上的手忽然握成拳,指尖泛白之處可見他的用力。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