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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洛。繁華不如當年。東方頃寒站在不遠處的山嶺上眺望,九十九級臺階,分三段拾級而上,託著整個大瀛的權力中心——明承宮。儘管曾被萬人的鮮血浸染,如今它看起來依然輝煌燦爛,祥光熠熠。
明天,他就要送繁縷正式入宮了,他也將要正式跨入長洛的政治中心。就算一次次做好了心理建設,臨到頭來,還是需要杜康消愁。和曾經的雄心壯志比起來,他現在提著酒壺搖搖晃晃地沒有精神,看起來與他的初心有些不一樣。
回到客棧,頃寒在牆壁上寫下一行詩:三十六峰秋色好,四圍楊柳一川平;莫道此景堪圖畫,更有何人憐落英。
“你道是落英,人家許是芙蓉正盛。”明經科榜眼、不愛說話的新羅人張賢浩一改往日在朝廷的作派,在東方頃寒身後把客棧的門一關。
“長洛最短是花期,過了恩寵,榮耀便不再了,然後日日在這高高的宮牆之內。”東方頃寒彷彿並不意外,他有些醉意道。
“沒想到你會為情犯愁,師兄讓我來看看你,他猜得是沒錯。”張賢浩在江南見過東方頃寒幾次,但從未見他如此失態。
“呵,堃遠把這些都告訴你了,倒真的不把你當外人。”東方頃寒在對待張賢浩的問題上,始終抱著懷疑的態度,堃遠是百分百信任賢浩的,但東方頃寒不一樣,他覺得賢浩是雙面間諜,只不過他想不到,他這麼做真正的好處是什麼。
頃寒並不搭理他,依然磨硯蘸墨,但明顯人有些站不住,賢浩上前卸下頃寒手裡的酒和筆道:“好了別喝了,你這樣子,我看到也就算了,別人看到實在不合體統。”
“你來就是為了給教我朝廷禮儀?”
“聽說柳莊主在新羅消失了,你知道師兄有多著急。”
“哦……你是說他的芙蓉啊,我遞了訊息給他啊。他的芙蓉在新羅,我的芙蓉在明承。”頃寒醉醺醺地長嘆道,“難兄難弟啊~~~”
“別胡說!從此往後,沒有你的芙蓉,只有明承宮的芙蓉。”張賢浩打斷東方頃寒,把他摁到桌邊,小心翼翼地環顧四周提醒道,自從他進這個客棧走到頃寒的房間,似乎背後有眼睛盯著他們。
東方頃寒打了個嗝:“柳若蘅乃瑤恩少宮主,人又聰慧,這次為了把人全部留給繁縷,才一個人孤身去的。她性子調皮,新羅又亂,不過是一時地不見,沒有大礙。”
“你覺得她武藝高強無人能傷,但在別人眼裡,長風使也一樣,即便入了宮,她也有能力可以保護好自己,你又能時常在宮中走動,何需你這般潦倒不堪?”賢浩從棋盒裡撿了一個黑子,摩挲了會,落在棋盤上,問頃寒道:“這盤棋,你還下不下?”
東方頃寒摘了個白子,看了會思考道:“對弈,誰能比肩我東方!”一招下去,桌面上賢浩製造的死棋似乎又活了過來。
“既如此,那就不要一蹶不振了。”賢浩勸道,“我師父要進宮獻新羅海玉了。”
“這麼快?”
賢浩確認道:“師兄的人找了許久柳莊主,還是不見蹤影,他懷疑是師父為了取得瑤恩宮海玉,殺了柳莊主……”
“什麼?”東方頃寒方突然酒醒了一般,這個訊息對頃寒來說太過轟然,“你是說柳若蘅死了?”
“現下還不好說,師兄讓我來告訴你,朝廷這邊,一定得要看護好,不可出任何差錯。”
房間門外,“哐嘡”一聲,長孫繁縷奪門而去。東方頃寒與張賢浩拉開門,卻未見人影,倒是隻有一隻白貓竄了出去。
翌日,明承宮。宮廷奏起明亮的響樂,層層疊疊地傳到宮門之外,浩大的儀仗正迎接著千里進京的“長風使”長孫繁縷。
長孫繁縷華府貴飾,異常奪目,只有尾隨在後的東方頃寒發覺她眼睛異常地紅腫。她步履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