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淒涼。
雪還沒有停，只是小了些，柳絮般在艷陽下飛舞著，浮花浪蕊似的撲上我的臉，清潔又活潑。我走得累了，便立在屋簷下，抱著胳膊仰頭望，只覺心裡一片寧靜。
&ldo;阿曇？&rdo;忽聽身邊有莊致致的聲音，轉頭一看，她穿了銀色的盔甲，長發盤在腦後，領了一隊士兵跟在身後，此刻俏生生地立在我一側。
我大喜，道：&ldo;致致！&rdo;
她抿著嘴唇笑了笑，問我：&ldo;你在這裡發什麼呆？&rdo;
我沖她招招手，她心領神會，附耳過來；我在她耳邊悄悄道：&ldo;你能領我上城牆去嗎？我想看看結冰的椿河。&rdo;也是那一雙男女撫舞《渡河》後羽化登仙之處。
莊致致拍手道：&ldo;這個容易。&rdo;
我倆遂把臂在街上走，她身後那隊士兵默不作聲地尾隨。我起初還不習慣，往後便把他們拋之腦後了；在宮裡跟一屁股侍女也是跟，如今換個性別是一樣的。莊致致領我在城中繞了繞，口中不由得嘆息道：&ldo;你來得太不是時候，平日裡的沔城是很熱鬧的。&rdo;我笑道：&ldo;等你們打敗了周鳴鶴，我再來一趟；到時候你得帶我遊遍大梁城和沔城。&rdo;莊致致只微微一笑，並不應聲。
莊嚴高聳的城牆已經矗立在眼前了，我抬頭望望石灰色的城牆，只覺一種萬古的森嚴撲面而來。莊致致亮了璽印，守城牆計程車兵行禮道：&ldo;公主。&rdo;莊致致點點頭，扶著我的隔壁引我登城牆。狹窄而陡峭的臺階委實耗費我不少氣力，等登了頂，我已氣喘吁吁了。未等我緩過來，便見一黑甲戰士恭肅而來，向莊致致行禮道：&ldo;公主。&rdo;他神情不卑不亢，眉眼如刀削斧鑿，膚色有些黑，卻不損其貌。
我行了個禮道：&ldo;阮將軍。&rdo;
阮寧神情一動，先回禮，再向莊致致道：&ldo;恕卑職眼拙，這位是……&rdo;
莊致致微微一笑，不動聲色；枕壺忽從身後步出，不鹹不淡地介面道：&ldo;是在下的師妹。&rdo;他瞪我一眼，&ldo;小師妹頑劣，在下這便領她下去。&rdo;
他來拉我胳膊，莊致致伸出食指輕輕在他手背上點一點，枕壺便如被蛇咬般縮回手。莊致致笑吟吟道：&ldo;阿曇想來看椿河，我便領她來了；我琢磨著，看一看椿河也壞不了事，對不對，枕壺公子？&rdo;
我見枕壺神色不虞，料定他是生氣了；我雖想看椿河，卻並不想叫枕壺生氣，便垂頭喪氣道：&ldo;我下去便是。&rdo;
枕壺頓了頓，一副被我打敗的樣子，道：&ldo;也罷，你隨我來，且看一看。&rdo;我張牙舞爪地撲到他身邊，回過臉看莊致致，只見她若有所思地望著枕壺；觸到我的目光，眼神一暖，笑眯眯地示意我去玩。
枕壺領我上了一座瞭望塔，我趴在瞭望臺上，遠望著結冰的椿河，好似一段柔軟的白練；高懸的艷陽潑下紅顏料，將這條潔淨無暇的白練染作綺羅顏色。黑色的鳥結群橫渡椿河，背負青天，裹挾著夜來的雪嘩啦啦搖落人間。
我不禁喃喃道：&ldo;真美。&rdo;又思及從前的傳聞，不由得道：&ldo;可惜這樣的美景裡沒有人，如果不是這場戰爭，此刻的椿河上想必是人潮湧動吧？&rdo;我聽說結冰的椿河上熱鬧如市集，&ldo;要是不打仗就好了。&rdo;
枕壺淡淡道：&ldo;我們也想避免戰爭，解決爭端；可惜那周鳴鶴瘋子似的，也不知他圖什麼。前些日子他每天射一支羽箭來，叫阮寧把春白公主交給他。整座大梁城的王族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