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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欣慰的笑臉來，道：&ldo;你平日鮮少接觸男子，故獨傾心於公子一人。今年中秋，陛下開宮宴，宴席上除沈家公子外，還有不少年輕豪俊。你可在席間放眼望去，未必不如沈家郎。&rdo;
什麼年輕不年輕，豪俊不豪俊的？我大怒，起身甩袖道：&ldo;我才不管我對枕壺究竟是什麼樣的情，總之這世上我只想同他成親。中秋宮宴算什麼？來一百個豪俊任我挑，我也獨喜歡枕壺一人。&rdo;
阿孃平心靜氣道：&ldo;那枕壺公子可願同你成親？從來都是男子下聘，女子再送嫁妝。這麼些年，沈將軍府上如何從不來下聘？你還打算眼巴巴將嫁妝送過去不成？全長安城都會笑話你的。&rdo;
她這話觸了我的心病，我咬著唇奪門而出。綾織安靜地侍立門後，我含含糊糊向她道：&ldo;領我回房。&rdo;綾織垂首領我在遊廊麴院裡彎彎繞繞地走，好容易到了我房裡。房間已經打掃一新，我的侍女抹月喜氣洋洋地迎了我，向綾織行禮道：&ldo;辛苦姐姐。&rdo;綾織道：&ldo;好好伺候大小姐。&rdo;我只懶懶地趴在梳妝檯前。
抹月替我卸了一頭珠翠，我簡單地束了頭髮，死氣沉沉地歪在床上，用枕頭覆著臉。枕壺當真喜歡我嗎？我不禁想。喜歡這話他可從不曾說過，平素倒常是親親抱抱，可我對嫩嫩是親親抱抱，對阿澤也是親親抱抱，我可不想同他倆成親。‐‐那枕壺對我，莫非就如同我對嫩嫩、阿澤一般？若是如此，我就不要活了。
我暗自琢磨一會兒，愈想愈頭疼，挪開枕頭，喚了抹月過來，問：&ldo;你可許了人家？&rdo;照理，我身為當朝丞相的長女，房裡該有個伴著長大的貼身丫鬟，這一點上府裡倒不曾怠慢我；可惜我長居生罰山，平日廝混於眠香佔玉樓，待在丞相府上的日子屈指可數，抹月這貼身丫鬟的地位便有些名不副實。家裡小姐的貼身丫鬟，慣例是要隨小姐出嫁的，可我同抹月沒什麼情分，犯不著耽擱她，及笄那年就同阿孃說過了，替她尋一門親，早早嫁過去。
抹月福了福身，羞怯道：&ldo;承蒙夫人小姐垂憐，許過了。夫人說來年春便嫁過去。&rdo;
我來了興味，討教道：&ldo;你如何曉得那男人喜不喜歡你的？&rdo;
抹月茫茫然道：&ldo;人家是夫人替奴婢許的，那人喜不喜歡奴婢，奴婢如何曉得？&rdo;垂下紅彤彤的臉蛋兒道：&ldo;不過，嫁過去後，奴婢定會溫柔體貼，勤儉持家，讓那人喜歡上奴婢。&rdo;
得，這個沒有教育意義。我攤開胳膊躺在床上，忽地一激靈，&ldo;溫柔體貼，勤儉持家？&rdo;完蛋了，我絲毫沾不上邊兒。
抹月扭扭捏捏道：&ldo;全賴夫人教導有方。&rdo;
我在床上翻了個身，決定暫時不去想這鬧心事。枕壺不喜歡我怎麼辦呢？管他呢，搶親也要把他搶到手。
午飯同阿爹坐了一桌。一頓飯的功夫，我愣是一聲不吭。阿爹也板著臉，嚇得優姝、優澤通通不敢說話，飯桌上一片死氣沉沉。我匆匆扒完一碗飯，擱下筷子漱口，阿爹清了清嗓子問我：&ldo;吃飽了？&rdo;
我道：&ldo;飽了。&rdo;
&ldo;合不合口味？&rdo;
我實誠道：&ldo;一般。&rdo;
如今吃飯不就一盞小酒，總覺少了點什麼，渾身不得勁。
阿爹笑罵道：&ldo;你倒實在。&rdo;又斂容道：&ldo;那天水燙不燙，傷著沒有？&rdo;
我道：&ldo;不燙，沒傷著。&rdo;
他撫了撫下巴的小鬍子，乾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