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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得要哭,只看了他,可憐巴巴道:&ldo;那你就待在雪山上不下去了?每天修仙?以後小姨要是想看我們嫩嫩長高了沒有,還得千里迢迢的過來爬千丈高的雪山?&rdo;
&ldo;這倒不必,&rdo;小孩兒臉上露出笑容來,&ldo;等山上安定下來,我就去長安找你。&rdo;他臉色忽然有點兒紅,&ldo;到時候,你要喊阿澤哥哥過來陪我玩呀。&rdo;
他這時候還惦記著優澤,委實讓我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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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的時候,嫩嫩送我們下山去。鹿文惠跟在他身後,神情莊嚴肅穆。他一路上也不怎麼笑,長袖子攏著手,步態從從容容。
&ldo;就送到這裡。&rdo;到了半山腰,霧氣正濃,師兄忽然頓住了步子。
嫩嫩愣了愣,拱手道:&ldo;是。&rdo;
&ldo;書要記得念,&rdo;師兄道,&ldo;劍法也別落下。你爹前陣子傳給你的蒼寒氣,每天至少要修兩個時辰。&rdo;
&ldo;蘭皋曉得。&rdo;他畢恭畢敬。
師兄向鹿文惠點一點頭,&ldo;看著點你們少主人,&rdo;他眼睛還沒好,仍舊白綾覆著,向我這邊偏偏腦袋,我卻覺得涼颼颼的,&ldo;他被慣壞了,凡事都得監督著。&rdo;
嫩嫩苦笑,袖口露出一截圓潤的手指,&ldo;我知道了!&rdo;
&ldo;我會來檢查的。&rdo;師兄淡淡說。
話罷,他也不作猶疑,甩了甩寬大的袖袍,輕盈如白色大鳥,踩著青石臺階飄飄搖搖地下山去了,把我和枕壺遠遠擱在後頭。
&ldo;師兄怕是煩了我們了。&rdo;枕壺失笑。
嫩嫩吐了吐舌頭,&ldo;舅舅是厭煩了我。&rdo;
我笑道:&ldo;你這個小磨人精,莫說是師兄,我也煩了你了。&rdo;話說到一半,喉嚨便哽咽了,只能強笑著,續道:&ldo;既然如此,那小姨也要走了。&rdo;
我攥了枕壺的袖子,他伸手摸了摸嫩嫩圓鼓鼓的臉蛋。
小孩兒咬著嘴唇,很規矩地斂袖向我們深鞠躬,&ldo;蘭皋在此別過了。&rdo;
我怕自己要哭,拽了枕壺,掉頭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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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回長安,一路倒悠哉悠哉。最初幾日枕壺還有些疲憊,獨處時便露出哀傷的倦容。我知他辛苦,也不點破,只是換著花樣逗他開心。近些天便好多了。
師兄與我們同行了三日,第四日清早,便一聲不響地飄走了。
&ldo;師兄生我們的氣了嗎?&rdo;我撐著下巴看藍天,估摸著師兄便是在天色將藍未藍的時候御劍走的。
&ldo;師兄不像你我,鎮日清閒。&rdo;枕壺笑道,&ldo;長安城百廢待興,還得多勞他辛苦,哪有時間與我們在路上耗。&rdo;
我也笑,&ldo;既然只剩了我們兩個閒人,索性便一路玩回去,當作散心了。&rdo;
主意既定,我和枕壺便興之所至,隨意遊走。一路的名山大川、江流湖泊看了個遍,再把沿途城市的花街遊了個徹底。
倒不是我誇耀,能與平康坊相提並論的花街實在沒有。
枕壺不如原先討人喜歡了,大約是曬黑了的緣故。我倆並肩在花街走,再沒有香噴噴的軟帕從高樓飛下來,輕盈地覆蓋到他臉上。
我嘲笑他風光不再,他倒是理直氣壯,笑眯眯摟了我的肩膀,說:&ldo;我身邊不是有夫人在嗎?夫人替我擋了桃花。&rdo;
我說:&ldo;原先扔帕子、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