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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姐練了好些年的琴。她於此道委實沒什麼天賦,然禁不住壽數長久,練了好幾十年,總比凡人練十來年彈得好。一夏日,有感於自己琴功大成,她便抱了琴,辭了師兄,腰間隨意繫了一柄細劍入城去也。這一年倒有據可查,是葵穎帝十一年,距今剛巧四百年。
城中一條街,夜裡張燈結彩好不熱鬧,正是秦樓楚館佳麗地;師姐素喜這樣的風流陣仗,遂抱著琴漫無目的在街上游弋,胭脂水粉的味道燻了她一身。最熱鬧處搭了一座高臺,高臺上有美人垂長發撫長琴,琴聲叮咚,如環珮陣陣;師姐正巧結束了好幾十年的琴修,便駐足聽了聽,聽完便朗聲道:&ldo;我比你彈得好。&rdo;
她這般委實有些欺負人,然師姐欺負人是從來不會臉紅的;她只從從容容抱琴飛上高臺,重複道:&ldo;我比你彈得好。&rdo;
高臺下傳來陣陣鬨笑聲,眾人嗤笑她不自量力。方才撫琴的那長發美人抱琴而起,對師姐躬一躬身,面紅耳赤道:&ldo;拘幽琴技荒疏,姑娘比我好是應當的;只是,姑娘若想登臺獻技,還請先整頓妝容。&rdo;
師姐駭然,這才低頭一看,只見自己一身破爛袍子,髒且舊;又攬了一方銅鏡,鏡中人披頭散髮,塵土滿面,姿容盡掩。
師姐:&ldo;……&rdo;
&ldo;姑娘如不嫌,請去拘幽閨中理妝容,&rdo;那長發美人柔情款款,&ldo;春風臺每夜笙歌,不必非得今日獻技。&rdo;
師姐丟了個臉,早將比拼琴技之事拋之腦後。聽美人客氣如此,自然卻之不恭,隨美人下臺入閨房,洗漱乾淨。美人身量與師姐相類,遂捧出一襲天青色的長裙;師姐沐浴淨身,不客氣地穿上那長裙,束了發,姿容竟與美人不相上下,美人眸光微閃。
師姐覺著這美人仗義,遂坦蕩道:&ldo;我喚深鸝,不知姑娘芳名?&rdo;
&ldo;祁拘幽。&rdo;她說。
這祁拘幽在花街一處賣藝,每夜登春風臺彈琴,彈得滿城春風,把城裡的女人恨了個半死。師姐落拓江湖這些年,還沒住過秦樓楚館,貪新鮮停在了祁拘幽處。住了半月,見祁拘幽每夜登春風臺,日則閉門謝客,與師姐相對彈琴;師姐自信她琴技絕不如自己,能把滿城的春風撩撥起來,靠的準是她那張狐狸精臉。
半月後,城裡來了一個人。那人穿黑色袍子,在春風臺下聽祁拘幽彈琴;祁拘幽撥錯了三回,心慌意亂地抱著琴下了臺。師姐正倚坐床前嗑瓜子,見她面紅耳赤回來,奇道:&ldo;怎麼了?&rdo;
這時小丫鬟通傳,說雪山鹿鳴鹿白荻求見。
雪山鹿鳴鎮守大陸極北處,修的是極寒的道法;因求之縹緲,世人愈將其捧上神壇,只道這一派功法玄之又玄,大成可通天徹地,究天人,參造化。
師姐耳聞多時,一直未見,不由得大喜,奔出去道:&ldo;鹿白荻何在?&rdo;那黑袍男子笑吟吟道:&ldo;正是在下。&rdo;師姐上下掂量著他,道:&ldo;幸會幸會。&rdo;
往後的事師姐總含糊著不肯說,我也就不曉得了。若非我這次出門在祁山遇到拘幽,恐怕也不會曉得,故事裡有狐狸精面孔彈琴彈得滿城春風的美人當真是個狐狸精。後來大陸邪魔肆虐,民不聊生,師姐將鹿白荻引薦給師兄,他三人相約縱橫江湖暢遊一場;見整片大陸都苦於邪魔之禍,遂聯手追尋到了邪魔的源頭巨花,師兄提劍斬之。
邪魔一除,大唐挽狂瀾建新朝,奉師兄為國師。師兄為那作名不見經傳的山提名&ldo;生罰&rdo;,道生罰弟子&ldo;觀象於天,觀法於地&rdo;,以天地為師。師姐與鹿白荻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