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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的仗大約是收尾了,大雪山派下去的門人陸陸續續回來。原本空蕩蕩的雪山頂,如今每天都有好幾批弟子風塵僕僕地趕來。
荻月君三天後聚攏了眾人,在高臺上仙風道骨地站了,很坦然地說出了自己道行盡失的真相,也誠懇地道出自己只餘下二十幾日的性命。鹿鳴派眾人先是難以置信,其後便一臉悲慼、不知所措。
這時候嫩嫩不情不願、搖搖晃晃地登上高臺,由他爹引見了臺下門人。荻月君只是雲淡風輕地道一句:&ldo;這是你們的少主人。&rdo;臺下便喧譁擾攘,好不熱鬧。
我覺得沒意思,偷偷摸摸瞧了一陣,便回師姐庭院裡同她閒話三四。師姐近來嫻雅得很,扯了幾匹布,給嫩嫩量了身子,要為他做一身袍子。
我在她身邊歪了一會兒,荻月君便拎著嫩嫩過來了。這些天,荻月君很鄭重地開始傳授他蒼寒氣,我見他們一本正經的對坐了,心裡便哀嘆。
荻月君倒是不避諱我,鹿鳴派祖傳的蒼寒氣,江湖上流傳已經的絕世神功,通通在我跟前從從容容的道出。偏偏我不爭氣,在邊上聽了兩句便頭痛,很勉強地向師姐拱一拱手,逃也似出了庭院。
院子裡那隻白絨絨的虎崽子咬著個糙編球在上躥下跳。
我伸手奪了糙球,負手笑吟吟立在他跟前。虎崽子往我身上一撲,我沒想到他有這樣的力道,踉踉蹌蹌退了三步才站了穩當,捏了他頸子上那團肉,道:&ldo;怎麼孤零零在這兒玩球?&rdo;
虎崽子很不屑地癟嘴道:&ldo;荻月君成日講他們鹿鳴派的蒼寒氣,這對我的修行又沒什麼益處。我好容易離開了我娘,沒人管,可得好好玩一陣。&rdo;
我便抱了糙球說:&ldo;孤零零玩多沒意思,咱們去山道上一塊兒玩。&rdo;
他便乖乖跟在我身後走。我抱著糙球繞過如金似銀的雪宮,狹路撞上了鹿文惠。近來大雪山上人心浮動,他忙得焦頭爛額,我已經很久沒去折騰他了。
&ldo;沈夫人這是往哪裡去?&rdo;他問我。
我拎了虎崽子給他看,&ldo;帶他去玩球。&rdo;
他猶猶豫豫似乎想要勸說我,我最怕聽到說教,振了振袖,一溜煙的跑了。
抱了糙球、攜了虎崽子,蹦蹦跳跳的往下走了百來層臺階,見到峭壁見一方平地,平地正中坐落著樸素的木房子。
將糙球往地上一扔,我指了木屋子笑道:&ldo;這是荻月君當年念書的地方。&rdo;
虎崽子卻咬了糙球,很利落地蹦上了峭壁間一塊浮石。他將糙球投擲給我,&ldo;嗷嗷&rdo;的嚎叫幾聲,這才有了點山中之王的威風。
你來我往地擲了好幾個回合,我累了,撿了木屋前一張矮矮的石凳坐下,手臂擱在石桌上無意識地敲,衣袍水一般瀉在桌角。
今日山腰起了大霧,霧中林莽影影幢幢,如山鬼飄蕩。
濃霧中,彷彿有兩個影子愈發清晰了,漸漸向山上來。我心裡先是一緊,隨後便琢磨著又是大雪山的門人‐‐鬼曉得他們還有多少門人!難怪攪得我們大唐的江山地動山搖。
我口裡渴,轉身把虎崽子從巖壁間抓回來,想轉身上山去喝茶。
霧裡的兩個影子漸漸現出鮮明的輪廓。
我眯了眯眼睛,緩緩把虎崽子擱到石桌上,他很賣乖地舔著自己爪子。
兩人從霧中步出,先前那個白綾覆眼,姿態卻從容鎮定,後頭那個一身淡紫色的長袍,手上捏一柄泥金摺扇,臉上若有若無帶一絲笑容。
&ldo;枕壺!&rdo;我哭著撲了上去。
他一手抱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