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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
“你們主子的傷是由我而起的,我也沒有顏面再呆在這裡,勞煩管家為我收拾一番,讓我安安靜靜地離開這裡吧。”
燕雙飛也是個性子執拗的人,當夜便離開了石府,隨身只帶了她的貼身侍女蘭格一個,連去的地方也沒有告訴他。李管家親自送著她離開,默默地想,離開了也好,如今戰事這樣嚴峻,連州城也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萬一連州戰敗,他們石府的人,恐怕一個也活不了,如今早點離開也好。
只是如今冬奴走了,燕雙飛也走了,只有一個主子,如今還不知道能不能醒的過來,他又想起那個高僧所說過的話,心想所謂最苦的懲罰,也就是他們連州被京城裡打敗,他們主子醒過來,卻要面對著冬奴已經侍奉在劉弗陵身側的事實了吧?
他長嘆了一口氣,默默地掉下了一滴淚來,心想若沒有這些慾望情孽,若他們主子與夫人恩愛情深,他們主子不為了冬奴的事情與燕府背離,那麼這一切,都不會發生吧?燕家和石府同仇敵愾,劉弗陵再忌諱也不敢輕易朝他們兩家動手,或許他們燕家,還是當初那個花團錦簇的京都燕氏吧。
他不知道,就在連州城外頭的忘川山脈,冬奴已經給連州去了好幾封的信,只是這些信都被交到了孫鐸手上。一旁的副將有一個是曾經經常出入石府的人,認識冬奴,也知道石堅對他的寵愛,看了那封信說:“統領大人,末將以前見都督很喜歡這個舅少爺的,大人何不開了城門,放他進來?”
孫鐸沉思了一會兒,再次將那封信收了起來,說:“皇帝恨他們燕家的人,這天底下的人都知道,皇帝想要斬草除根,咱們這時候要是收留了燕少爺,不是擺明著跟皇上對著幹麼,依照咱們的兵力,這場仗,不到萬不得已,能不打最好還是不要打。”孫鐸嘆了一口氣,又說:“就當這個燕少爺倒黴吧。”
“統領大人考慮的是,這個燕來,還是不救的好。”一旁的參將說:“燕相在世的時候,雖然手腕強勁,樹立了不少的政敵,但他的作為還是有目共睹的,百姓們也很讚賞。如今皇上好酷吏,施暴政,早已經惹得四處藩王蠢蠢欲動。如果這次皇上再殺了燕相唯一的兒子,民憤就更盛了,這個局面對咱們有利無害。”
可是冬奴病懨懨在連州城外頭等著,還不知道他已經成了這一場戰爭的犧牲品。連州的城門久久不開,他們也不敢過多地在城門外徘徊,而且眼看著京城那裡來的軍隊已經越來越接近連城門下,他們只好躲進了忘川山脈裡頭。冬奴傷勢已經越來越嚴重,尤其是臉上的那處傷痕,如今已經結了疤,看著觸目驚心。他成日裡病著,隨他前來的馬伕只好將他帶進了一處寺廟裡頭躲著,自己去城門下靜靜地等著連城的人回信。好容易等到回信的時候,那馬伕高興壞了,趕緊將回信給冬奴看了。冬奴病懨懨地瞧了一眼,他覺得那字跡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但他卻分不清那到底是不是他姐夫寫的信,他在這上頭是從來不肯下功夫。
他只看了一半,就咳嗽了起來,他身上多處的傷,這一咳嗽就疼的他即刻昏了過去。那馬伕慌成了一團,過了好一會兒才見冬奴清醒了過來,眼睛還未完全睜開,淚珠就掉了下來。他那樣絕望心寒的模樣,看的馬伕也驚慌了起來,急聲問:“大人……大人不肯救咱們麼?”
冬奴掙扎著爬了起來,從榻上掏出了一個包裹來,說:“你跟了我這麼多天,這些你拿著。”
那馬伕將包裹接在手裡頭,看到裡頭那麼多金銀,驚得急忙撒開手,說:“這個我不能要。”
冬奴沉默著低了一會兒頭,復又抬起頭來,說:“我想去拜訪一個人,你拿著這些銀子,去給我買一身新衣裳。”
那馬伕憨厚老實,聽了他的話,便拿了一塊銀子揣在懷裡,說:“一身衣裳,這些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