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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個平時沒怎麼用過的杯子洗乾淨,冬青又翻出前不久她們年級主任塞給她的上好鐵觀音,儼然是把來人當成了四五十歲的大叔對待,總不能讓學生家長喝涼白開吧。
提前泡好了茶,冬青緊張的情緒稍微淡了點,她並沒有多少與家長相處的經驗。
「扣扣」兩聲有規律的敲門聲。
「請進。」冬青深吸了一口氣,把耳邊的碎發別到耳後,在辦公椅上坐的端端正正。
在來人推門進來的一瞬間,冬青拉開抽屜,取出晏辭的學生檔案放到桌子上,抬頭。
四目相對。
溫言習慣性地眯了下眼睛,很快放開,單薄的唇線有些許上揚。
冬青:????
怎麼又是你個妖孽。
「請問……」冬青艱難地開口,「你是上午接電話的人?」
上午她打電話的時候,那人只是簡單的嗯嗯嗯,聲音透過電波再傳到她耳邊,她並沒有聽出來是誰。晏辭滿打滿算不過十七歲,眼前這個人最老也不會超過二十七歲的,難道他十歲就有兒子了?
「嗯。」溫言拉開冬青對面的椅子,坐下。
「你是晏辭的父親?」
溫言蹙眉,「不是。」
「那這個上面怎麼填的是你的電話?」冬青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鬆了一口氣,翻開晏辭的學生檔案,指著第一頁的家長聯絡電話問。
家長聯絡電話那一欄,晏辭只填寫了父親的。
冬青懸停在電話號碼字尾的指尖泛著淡淡的粉色,在室內白色燈光下,有淺淺的光暈。
溫言:「……」
他們家那位放蕩不羈的公子哥應該是不想讓他父母知道他在國內幹了什麼。
「我想知道這是為什麼。」冬青合上學生檔案,盯著溫言的眼睛透著一股執拗。
上位者的慣性思維,溫言反問:「你覺得理由是什麼?」
冬青被問的愣了下,她還是第一次遇到學生家長這麼問老師的。這人總是能把情況快速扭轉過來。
「溫先生是學生家長,這種情況溫先生應該是最清楚的。」冬青又把情況給扭轉了回來。她才是老師,管你是社會上什麼人,在學校,我是老師,你是家長,大家地位平等。
「很抱歉,我並不是很瞭解,晏辭剛從國外回來。」
「那請問你是晏辭的什麼人?」冬青說著就想把手邊泡好的鐵觀音遞了過去,遞到一半突然反應過來杯子裡泡的是鐵觀音。
頓時,拿著水杯的手直直地向下,冬青把泡著鐵觀音的杯子扣在了桌子正中央。杯子被突然扣在桌子上,發出輕微的「叩」聲。冬青面不改色地端起一旁到了熱水正涼著的水杯遞了過去,「麻煩溫先生特意跑學校一趟了。」
「不麻煩。」溫言接過冬青遞過來的水杯。水杯很普通,櫻粉的陶瓷馬克杯,杯口有淺淺的水痕。很明顯,杯子是眼前的老師平時自用的。
溫言視線在水杯上逗留了片刻,方才移到冬青臉上,「晏辭是我表弟,他的父母還在國外工作,回國後,由我們家照顧他。」
「方便透露晏辭的父母是做什麼工作的嗎?」
「晏辭的父母都在德國大使館工作,晏辭在國內讀完小學,後因父母工作調動出了國,在德國讀了四年學,因為辦理相關手續等問題,一直到拖到今年才回來。」
「這樣啊。」冬青還像說什麼,就看見溫言緩緩地端起她的水杯,動作優雅,彷彿她的水杯不是超市賣的十八塊錢買一送一的水杯,而是頂級的宮廷骨瓷。
她考慮到溫言的年紀,中途把泡著鐵觀音的水杯收了回去,急中生智把涼著熱水的水杯端了過去,端過去之後又想起那是自己用的水杯。但是一想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