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薊奴裡讚許地點點頭,說:“英雄所見略同,此人天份甚高,但經驗不足。雖有些奇謀妙策,卻不能靈活運用,更不能融合貫通。不過,假以時日,定能成為一代良將。”頓了頓說,“敦律賀將軍,吩咐下面的人,生擒此人,我要收為己用。”
敦律賀皺眉說:“汗王,漢人有句話叫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收在身邊容易養虎為患。”
薊奴裡不緊不慢地反駁:“野豬越不過欄杆,雄鷹卻不懼雪峰。敦律賀將軍,我聽說你們摩那部有個很厲害的獵人能將野狼馴熟,幾時帶來給我見見?”
言聲無意,聽者有心。他只是將自己比較雄鷹,但聽在敦律賀耳朵裡便成是嘲諷自己為野豬,心裡極不痛快,又發作不得,粗聲粗氣地說:“汗王說的這位獵人正好是我的奴隸,等我返回草原,將他一大家子送給汗王。”
薊奴裡微微一愣,隨即恍然大悟,斜睨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說:“如此,多謝敦律賀將軍了。”
敦律賀悻悻然地說:“不過是樁小事,汗王客氣了。”
梅達怕氣氛尷尬,忙岔開話題:“奇怪,今日他們怎麼一直沒扔火雷?”
這一句話把大家的注意力從方才的話題上移開了,都扭頭看著濠州城,一下午石彈炮轟,城外堆起半城高,再有個一宿,就等城牆高了。到時候,城牆密密麻麻的射擊口全作廢了,步兵便可一擁而上,開始登城戰。
“報,汗王,將軍,西邊有一支騎兵,人數約摸三千,正從後方突襲我軍。”
大家都往西邊張望,果然見一支騎兵,跟濠州守城將士一樣的裝扮,左衝右撞,甚是驍勇。特別是當首一人,手持長槍,撥挑撩刺,十分靈活。
“是餘慶回援了。”薊奴裡皺眉問,“敦律賀將軍,你不是在西北邊的清風鎮埋伏了人馬等他嗎?怎麼讓他衝過來了?”
敦律賀說:“未曾有戰報傳來,怕是走了咱們不知道的近路小路。”
行軍打仗,每到一處,第一樁事便是勘測地形,不過有些小路近路,就是當地人都不一定知道。這一點薊奴裡也清楚,說:“既然他們非要趕這一趟黃泉路,敦律將軍,你便送他們一程吧。”
“遵命。”敦律賀說罷,衝身後站著的敦律成雄打個手勢,他會意地頷首,轉身下了指揮台,領著二千騎兵往西邊而去。而此時,餘慶的隊伍被場上的北戎軍包操著,漸漸往指揮台方向過來,眼看著就要與敦律成雄的隊伍狹路相逢。
梅達說:“奇怪,他們臉上怎麼都蒙著布?”
薊奴裡凝眸細看,果然濠州將士不僅戴著頭盔,臉上還蒙著各色各樣的布絹。腦袋裡電石火光般閃過一個念頭,脫口而出:“不好……”
話剛出口,只見濠州城裡突然飛出密密麻麻的黑不溜秋的震天雷和爆炸彈,震天雷只奔拋石車陣地,爆炸雷則直撲敦律成雄的隊伍……而後便是連綿不絕的爆炸聲,火光閃爍,煙霧瀰漫。
原本就近著傍晚,此時煙霧遮天蔽日,都看不到一丈之外。而震天雷和爆炸彈還象流星雨一般紛紛墜落。雖然北戎軍早就見識過火雷火彈,也知道威力有限,但在濠州城兩次吃了火雷火彈的虧,一見之下,心裡先怵了,方才如虹計程車氣開始冰消雪釋。最慘的莫達於敦律成雄率領的一干騎兵,被胡椒粉嗆得眼淚鼻涕橫流,成了爭眼瞎子。餘慶率領的騎兵趁機大開殺戒……
方才還是談笑風生的薊奴裡滿臉陰霾地盯著濠州城,低聲說:“撤。”
一旦撤退,前功盡棄。敦律賀吃驚地看著他,說:“汗王,咱們佔著上風……”
“撤。”薊奴裡毫不猶豫地打斷他。
他雖然年歲尚輕,但是生得威嚴,這會兒沉下臉來,頓時散發出一種迫人氣息。敦律賀一直瞧不上他,也不由地心裡一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