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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眼淚吧噠吧噠。
阮碧無言地拍拍她的肩,到衣架邊,取下白色滾毛披風,再次回頭環顧住了將近九個多月的東廂房——繁瑣明豔的雕花窗欞,微微褪色的黛青暖帳,黑色的檀木書案,以及案上整整齊齊放著的筆硯紙墨,心裡居然也生出一絲依依不捨之情。
深吸口氣,轉身走到外間。茶妹正在抹桌子,桔子在喂鸚鵡,寒星雙手大概剛浸過冷水,象蘿蔔一樣紅通通的,她搓著手直嚷嚷著太熱了。
看到她出來,她們都抬頭朝她笑著,紛紛說︰“姑娘還要去玉虛觀嗎?外頭可冷了,許是要下雪,還是改日再去吧。”
“無礙,我很快就回來。。”阮碧口氣平靜地說著,心裡有淡淡的歉意瀰漫。朝夕相處,已經對她們有感情了,但怕她們控制不住情緒外露,又怕將來老夫人追究她們知情不報,所以什麼都沒有跟她們說。一度也想過將她們全帶走,但知道那是不現實的。
“那姑娘早去早回吧。”寒星邊說邊走到門邊,幫她挑起簾子。
阮碧又點點頭,走了出去。
外頭颳著風,雖然不大,但鑽到脖子裡,跟冰凌子一樣,嗖嗖地直往毛孔裡鑽。呵出的氣在嘴邊即刻化作一團白霧,然後慢慢消散。再看天空,墨雲層層疊疊壓了下來,將墜未墜。
街上行人寥寥無幾,偶而有一兩人,也都縮著脖子夾著胳膊走得飛快。官道上,春秋兩季絡繹不絕的馬車、騾車、牛車也消失了,老半天才會擦肩而過一輛。官道兩旁麥苗剛剛一掌高,青蔥欲滴,被風一吹,青浪綿綿,給蕭瑟黯淡的冬日增添一點生機。
到玉虛觀,阮碧謝絕了知客的引路,說自己可以去紫英真人的精舍。天氣寒冷,知客也不願意離開燒著炭火的房間陪她走一遭,聽她說的誠摯,也就不管了。穿過重重的殿門,阮碧沒有到扶疏精舍,而是直奔萬妙居。
到萬妙居的牆邊,撿起一塊石頭扔出去。片刻,外面扔進一條繩子。攀著繩子,阮碧吃力地翻出高牆。
守在外頭鼻子凍得紅通通的冬雪一把抱住她,欣喜地叫了一聲︰“姑娘。”
阮碧不是多情的人,但是在這種情況下,也是心裡開心,緊緊地抱著她。但是到底不敘舊的地方,只一會兒她就鬆開手。看看一旁神情緊張的周柱子,說︰“辛苦你們了。”
冬雪白她一眼,不悅地說︰“姑娘說的什麼話!”
阮碧拉著她的手笑了笑,又瞅著周柱子。雖然一直想方設法地攏絡他,但是因為她身在內院不方便,平時跟他打交道的都是劉嬤嬤,連周柱子的賣身契都還在劉嬤嬤那裡,如今她不在,他還會聽自己的嗎?
周柱子也是個心思活絡,見她一直盯著自己,明白在等自己表態,趕緊作揖說︰“姑娘請放心,劉嬤嬤早跟我說過了,姑娘才是我的主子。只是姑娘,劉嬤嬤他們怎麼昨天沒有出城呢?”
“她們有些事耽誤了,晚點會過來跟我們匯合的。”阮碧神情自若地說了謊。不過。劉嬤嬤的安危她並不擔心,晉王並不是濫殺之人,何況她留了信件,相信他會酌情考慮的。
周柱子放下心來,說︰“那姑娘咱們趕緊走吧,天氣不太好,許是要下雪。萬一下了大雪,馬車就不好走了。”
阮碧點點頭。
馬車就停在後山腳下的泥路邊,這一片都是農田,放眼看過去青浪連綿不絕。阮碧見附近沒有人家,心裡大定。和冬雪上了馬車,周柱子趕車。泥路不好趕車,跌跌撞撞小半個時辰,終於上了平飭如鏡的官道。往北行了約摸半個時辰,風勢漸漸地大了,天色越發地陰沉,黑黢黢的雲層就好象壓在頭頂,觸手可及。
冬雪挑起簾子看了一眼,憂心重重地說︰“姑娘,我看是要下雪了。”
真是諸事不順,阮碧無奈地嘆口氣說︰“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