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要子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作一團。
說不出的可怖。
饒是朝長陵也沒想到會撞見這樣一幕,她自覺看見了不該看的,抬腳要走,一雙黑得發亮的眸子在這時撞入她的瞳仁。
青年不知何時偏過了腦袋,透過那一條細小的門縫,毫無疑問,是在和她四目相對。
那是一雙彷彿蒙著雪霧的眼睛。
分明傷痕累累,眼眸垂淚,他卻在朝長陵做出反應之前,彎起眼尾,衝她露出個狡猾的笑容來。
朝長陵:……
她當即轉身就走。
屋內的案上還放著師兄的信,她幾步過去,抽出炭筆,在上邊添上四個大字:“——極其古怪!”
清晨,朝長陵是被村長那個熱心腸的孫女叫醒的。昨天是她先開口說要收留自己,所以她對她有些印象。
那張信紙依舊被擱在案上,炭筆的字跡格外鮮明。昨晚不是在做夢。
這村子不大對勁。
趁著眼下沒有旁人,她旁敲側擊地問了問,原來這姑娘父母早亡,只有她和村長兩個人在村裡相依為命。
“大夥都叫我小椿菊,你呢,你叫什麼?”
姑娘對她很好奇,一邊走一邊問。
朝長陵隨口編了個名字:“長藤。”然後問重點:“所以這裡只有你和村長兩個人住?”
小椿菊一愣,支吾地答:“其實……”
二人走在廊下,是要往吃早飯的灶房去,好巧不巧卻在中途撞上村長,朝長陵沒能聽到她接下來的話。
村長身後跟著一個人。
青年的臉照在陽光下,沒有了昨晚昏暗的光線,這回就看得格外清楚,那是一副極其漂亮又清雋的樣貌,鬆鬆垮垮的麻布白袍套在頎長的身軀上,古怪地大了一圈。
吸引朝長陵注意的,是他寬敞袖口裡露出的一截瑩白的手脖子。
沒看見鞭傷。
她又朝後瞥了眼他們一起過來的方向,正巧和青年的目光相撞。
他的瞳孔平靜深邃,不躲不閃地看著她。
“這就是我方才要跟你說的,”小椿菊指著青年笑道,“我家其實有三個人住,這是我阿兄哩。”
“他向來身體不好,昨兒又躺了一日,這才沒跟你打招呼。”村長道。
青年的臉上早已沒了昨夜的痛苦神情,更顯得他天生笑唇,漂亮又溫和。
唯獨那雙眼睛勾勒出了冷淡的弧度。
也不知是沒認出她還是礙於村長,他禮貌點頭和她打了聲招呼,漠不關心地移開視線。
凡人的清晨通常要聚在一起吃早飯,小椿菊性子活潑,就算有朝長陵這個外人在,氣氛也還算融洽。
如果不是見過昨晚那一幕,她還真會這樣認為。
那不是家法。
就算朝長陵已經不太記得自己還是凡人時的事,但也明白,昨晚青年那遍佈全身的鞭傷,對於家法而言,也太過了頭。
那更像是……
她思考著用什麼詞可以詮釋,一道視線輕飄飄地投射在她身上。
她抬頭,對面的青年毫不避諱地眯了眯眼睛。
“聽說長藤姑娘昨日受了傷?”
他這搭話的方式十分唐突,朝長陵反問:“你叫什麼?”
青年笑著說了句“失禮了”,道:“元秋。你可以叫我元秋。”
“我是受了傷,不過都是些輕傷。”
元秋點頭:“我懂些岐黃之術,長藤姑娘若不介意,可以讓我瞧瞧。”
他看著朝長陵,口吻溫和,措辭有禮,怎麼看怎麼真誠,就是不像昨晚看見的那樣眼中滿是冰冷和厭惡。
她對這股劇烈的反差來了點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