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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事與願違,社會遠比他想像中難以駕馭,25歲的年齡扔進大染缸有可能變成小白鼠,他從小自詡驕傲的資本好像不頂用了,一時間困惑起來,很難抽離。
但是這個小孩兒,把他這一刻的大腦清空。他看著他的時候,麻木了好久的心好像開始啟動。
已經準備變成石頭疙瘩的心臟,開始軟化。
&ldo;先等一下,你為什麼穿這麼少?&rdo;工作狂放下心頭的煩悶,把他抱起來,&ldo;穿這麼少會感冒。&rdo;
會感冒麼?他也不知道。反正自己和弟弟都是皮蛋,很少感冒。
&ldo;我不會感冒的,我身體很好,我會一直不感冒。&rdo;男孩兒甩著頭說,淚水從他漂亮的眼尾甩了出去,&ldo;叔叔,我身體很好的,從來不感冒,你不要把我送人好不好?我想爸爸媽媽,我不要別人。&rdo;
&ldo;可是……&rdo;工作狂犯了難,&ldo;可是叔叔也是別人啊。世界上沒有人能代替你的爸爸媽媽,但是我會幫你找一個非常好的領養家庭。在那個新家裡,你會有一個很好的新叔叔,還有一個新阿姨,或許還會有兄弟姐妹。他們會繼續疼你,愛你,照顧你。&rdo;
&ldo;不要,不要。&rdo;男孩兒哭得發梢直顫悠,本來他就是自來卷,&ldo;我不要,他們會打我,會罵我,會……會不給我吃飯,不帶我看病。如果我感冒了就會……病死。&rdo;
到底是小孩子,難免說漏嘴,工作狂忍不住笑了,自己可真是幼稚,公司的漏洞一早沒發現,現在開始在孩子的談話裡找前後矛盾。&ldo;可是,你剛才不是說自己不會感冒麼?&rdo;
&ldo;我……&rdo;男孩兒瞬間閉上了嘴,啊啊地張了幾下,發現自己說不過大人,哇一聲哭得更猛。哭猛了之後他就開始往大人的胸口上靠。
工作狂又慌了神,抱著一個哇哇大哭的孩子手足無措。原本以為自己的親生弟弟就很愛哭了,怎麼這孩子比弟弟還能掉眼淚?
&ldo;叔叔你不要扔了我,我好可憐,我感冒就會死掉的。&rdo;男孩兒語無倫次,差點哭到咬了舌頭,還大聲地重複著自己的名字,&ldo;你不能忘了我的名字,但是你可以叫我小芭蕾,我爸爸媽媽都這麼叫我的……我……我現在就感冒了,我好可憐啊。&rdo;
說完,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裝的,他還真打了一個噴嚏。不能是個小作精,還是一個說來戲就來戲的小戲精。
&ldo;小芭蕾……這名字倒是挺適合你。&rdo;工作狂揉了揉眉心,不管怎麼說,今晚可能都要帶孩子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小芭蕾一直哭了好久,哭到整個人沒力氣,哭到打蔫兒才鬆開自己的手。可是他拒絕回客房睡覺,在他看來,那裡太大太冰冷,雖然什麼都有,可是就是讓他害怕。這件臥室就很好,雖然也是很大很空,但是多了個人就是不一樣。
&ldo;叔叔我躺好了。&rdo;小芭蕾撅著屁股鑽進大床的被窩,像個不斷移動的小山丘,拱啊拱啊,終於拱到了枕頭前方,露出了柔軟的頭髮,&ldo;叔叔我困了,你躺這裡睡,這裡睡,你要是冷了,晚上可以抱著我。&rdo;
工作狂一臉無奈,眉頭總是想皺起來,但更多的是處於一種無可奈何的階段。這張大床,原本還是為了兩個人同居所以特意去定做的,沒想到最後竟然是自己帶孩子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