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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像說完了,那雙泛著水光的眼睛閉著。
她沒有哭。
紀蒼海倏然只想放下滿心的戒備,輕輕地抱著這個孤單又聽話的女孩。
紀蒼海的爸爸紀忘言去世的時候她還小,對世界的感受並不深刻,只是覺得大家吵鬧得過分,鄉鎮上的白事一向喧囂。
有人對她說,「你爸最疼你了,你怎麼不哭?」
她不知道。她沒說話。
媽媽忙完了接待賓客,實在餓極了,在一旁就著眼淚吃白米飯,也不吭聲。
她懵懵懂懂的,像個大人,「媽,以後我來撐起這個家。」
她媽一邊哭一邊輕輕打她,「你懂個什麼呀?」
她睜著那雙黑珍珠似的眼睛說,「我不是小孩子了。」
每個人的成長都是不一樣的。
紀蒼海什麼也沒說,只是牽住了她的手,她像捉住希望似的,扣入紀蒼海的指間。
關山月睜開眼睛說,「為什麼人要生病?」
「為什麼外婆要生病。」
「為什麼阮秋遲也要生病。」
馬凡氏綜合徵常常伴隨著心血管異常,她那時才知道,為什麼阮秋遲可以不用參加體育運動,原來阮秋遲總是這樣,總是什麼都不說。
阮秋遲,紀蒼海記得,是關山月高中的同桌。
那天已經很晚了,關山月還沒有回來,紀蒼海去找她,她哭紅著雙眼跟她回了家。
她說她最好的朋友生病了。
她說再也不能和她做同桌了。
紀蒼海問,「現在她怎麼樣了?」
關山月笑了笑說,「現在在國外,病情已經穩定下來了。」
現在的醫療水平,家族遺傳的馬凡氏綜合徵平均壽命已經大大延長。
紀蒼海「嗯」了一聲,撫了撫她的發頂,「會好起來的。」
無論什麼事。
關山月像小貓似的蹭了蹭她的手心,眼睛裡卻要漾起水色。
「你外婆。」紀蒼海的目光有些幽深,只是她沒有繼續說下去,問起梁芋說,「你想見你媽媽嗎?」
關山月拿起紀蒼海的酒杯,下唇含在她吻過的地方,輕輕抿了一口說,「她過得好嗎?」
一個女兒要透過另一個人來瞭解自己的母親,到底是誰的失職?
紀蒼海被她扣住的手心有些發熱,「也許好吧。」
梁芋在她外婆icu外就和關簡提了離婚,現在獨自一人滿世界跑。
「那就不打擾她了吧。」關山月笑了笑。
她不想見我一定有什麼原因。
紀蒼海輕嘆一聲,微微低頭吻了吻她的唇,獨屬於關山月的味道混著酒的清冽,似是在混沌中成長的少女。
紀蒼海輕輕一吻便要離開,關山月卻仰著頭,微紅的眼尾染著醉意,伸手環住她的脖頸,主動探入她的唇舌。
紀蒼海望著她清純無辜的容顏,那雙眼緊閉著,長睫輕顫的樣子,很乖。
身上撩起熱意,關山月嚶嚀一聲稍稍退了開,溫熱的唇撩著紀蒼海的耳際,在她耳邊輕喚,「姐姐」
這一聲聽得她心口發熱,她忽然憶起那一晚,關山月也是這樣,喚她姐姐。
在法庭聽完關簡審訊回來的那天,路上紀蒼海一言不發,關山月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兩人之間死一般沉默。
關山月在進門時,忽然停住了腳步,房內光明一片,無家可歸的小貓紅了眼,她說,
「姐姐,你也不要我了嗎?」
大雨傾盆而下,她眼中的水霧繞著風,繞著數不盡的黑夜與黎明。
紀蒼海沒有說話,濃雲中似是隱隱傳來雷聲。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