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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張的手心全是汗，外頭的陽光微微打在柏崇的側臉，逆光裡的他，真正的像那詩經裡所言：有匪君子，如金如錫，如圭如璧。
佛豆倒了一杯熱茶，又拿了一疊點心放桌上，輕聲道，&ldo;小娘子，該吃點東西了。&rdo;
半個時辰後，吃的心不在焉的封雲霓，終於看到老先生站了起來。
手裡的點心差點握不住掉在地上，好在梅餅眼明手快的接住。
&ldo;郎君，如何，我相公他……&rdo;
老先生表情淡淡，聲音卻是篤定，&ldo;若是再耽擱一年半載，就是神仙來了，也治不好了，如今要治好他的腿，有兩個選擇，你們小夫妻兩商量商量吧。&rdo;
&ldo;郎君請講。&rdo;封雲霓的後背驚出了一層冷汗。
幸好！
這一刻，她突然覺得或許世間命運真的是因果輪迴。
&ldo;第一種方法，需要醫治三年，三年後，會和常人無異，恢復從前，成功機率十成，第二種方法，只需半個月，半個月後，就可以和常人無異，恢復從前，但是，成功的機率只有兩成，而且這半個月，每一天，都會比前一天承受三倍的痛苦，真正的生不如死，痛不欲生，甚至可能，中途因疼痛而死去。&rdo;
老先生不輕不重的看了一眼不自覺的握緊拳頭的柏崇，此人面相，日後絕非池中之物，再加上這般不簡單的小娘子，真真是得天獨厚，但也許就是因為太幸運了，所以上天才會讓他年紀輕輕便傷了腿。
&ldo;先生，我相公選第一種！&rdo;
&ldo;先生，我選第二種！&rdo;
柏崇和封雲霓同時開口。
一瞬間，封雲霓不敢置信的看著柏崇，&ldo;不可以！阿崇，你怎麼能選第二種，且不說只有兩成的機率，這樣痛苦的過程，一不小心你會死的！我不同意！我絕不能，讓你冒險！&rdo;
老先生目光收回，柏崇會選第一種，他一點都不意外，就好像，封雲霓會選第二種他也不意外一樣。
&ldo;老夫回房休息，你們小夫妻兩好好想想罷，明早我會過來。&rdo;
封雲霓連忙點頭，&ldo;老先生慢走，大頭，送老先生回房。&rdo;
待門關上，封雲霓冷著一張臉，不容拒絕道，&ldo;阿崇，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rdo;
&ldo;娘子，剛才鎮上所有的賭坊，都在賭老先生你可知曉？&rdo;柏崇卻是沒有繼續方才的話題。
封雲霓一愣，有點不適應柏崇的跳躍，&ldo;不知。&rdo;
&ldo;剛才我讓大頭去看了，知曉是娘子站在老先生這邊，於是，為夫做主借娘子的銀子全部押了進去。&rdo;柏崇笑起來的時候，那雙眸子總是那樣讓人臉紅心跳。
封雲霓臉頰一熱，移開了目光，不自然道，&ldo;你別這樣瞧著我。&rdo;
&ldo;娘子，你可知，如今，你是鎮子裡最有錢的女子了，一賠一千，整個鎮子只有為夫賭的是，娘子贏，因為為夫相信娘子。&rdo;柏崇的聲音彷彿有魔力一般，攜著春風吹進了封雲霓心底。
封雲霓整張臉都紅了，啊啊，為何不看柏崇的臉，光是聽聲音，心跳都這般急促！
&ldo;今年的鄉試，我不能錯過，我爹和我娘，一直在等。&rdo;柏崇的聲音陡然低落，又酸又澀，彷彿墜入深谷一般的黯淡喑啞。
封雲霓心頭一軟，明知他這是在說服自己，可她卻做不到硬起心腸。
&ldo;阿崇，萬一……&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