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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平時總是賴著漂撇學長,天天去借浴室,又肆無忌憚地使用電視、dvd及音響,但今晚若睡在別人家‐‐即使是這個無需客套的學長家‐‐只怕我會難以成眠。人在極度疲勞時,往往渴望歸巢獨處。
我一表明打道回府之意,高千與小兔便也起身告辭;怕寂寞又愛熱鬧的漂撇學長雖然滿臉遺憾,但他畢竟也累了,送我們到玄關時連連打著大呵欠,不像平時那樣死纏爛打地挽留我們。
離開漂撇學長家後,我道過晚安,正想和女孩們道別,高千卻叫住了我:&ldo;等等,匠仔。&rdo;
&ldo;幹嘛?&rdo;
&ldo;你不送一程啊?&rdo;
&ldo;送一程?&rdo;我的意識已飛往被窩中,腦袋格外不靈光。&ldo;送誰?&rdo;
&ldo;你在耍什麼痴呆啊!當然是送我們。匠仔,都這麼晚了,難道你要讓兩個花樣年華的女孩獨自走危險的夜路回家?&rdo;
&ldo;對啊、對啊!&rdo;醉眼朦朧的小兔亢奮地讚嘆。&ldo;送我們回去嘛!欸,送我們回去嘛!這是男人的義務喔!&rdo;
話是這麼說,但比起軟弱的我,高千應該要來得可靠許多吧!當然,我想歸想,沒敢說出口。
如此這般,三人首先朝最遠的小兔家出發。不知是醉意使然,或是那些清醒時聽了鐵定會陷入自我厭惡的蠢話題之功,總覺得抵達小兔家門所費的時間比平時還要短。
目送揮手道晚安並消失於大門彼端的小兔之後,我和高千由後門走入大學校園。
小兔不在,四周便如火光突然熄滅似地安靜下來;與方才的熱鬧相較之下,其中落差予人的感覺已不只是不自在,而是恐怖了。
高千一語不發,我也想不出適當的話題,氣氛略微尷尬。我們自昨晚以來說了太多的話,已沒話題可聊。
再說,她應該也累了,自然不想勉強說話‐‐我如此單純的加以解釋。
然而,實情似乎不然。與小兔告別後,高千一直默默無語,其實只是在尋找開口的時機。
&ldo;‐‐欸,匠仔。&rdo;走出大學正門時被她這麼一問,我才領悟過來。&ldo;你沒意見嗎?&rdo;
&ldo;什麼意見?&rdo;
&ldo;對於我今晚的假設,&rdo;高千停下腳步,轉過頭來望著我。&ldo;你沒有任何意見嗎?&rdo;
&ldo;意見……?&rdo;我困惑地跟著停下腳步。&ldo;我覺得很完美啊!&rdo;
&ldo;真的?&rdo;
&ldo;當然啦,嚴格來說,&rdo;我突然心生厭煩,越過高千,率先邁開步伐。&ldo;你的假設並沒有任何物證,只是單純的推論,無從斷定真假。&rdo;
&ldo;是真是假不重要,&rdo;高千冷淡的聲音從背後趕上。&ldo;事實如何,我並不感興趣;我只是問你邏輯上有無不合理之處。&rdo;
&ldo;不合理之處?&rdo;
&ldo;比方說矛盾或邏輯上的謬誤啊!&rdo;
&ldo;我覺得沒有啊……&rdo;
&ldo;真的?&rdo;
&ldo;應該吧……&rdo;我感覺高千的語氣之中別有含義,便停住步伐,回頭凝視她黑暗中的臉龐。&ldo;到底怎麼了?有哪裡不對勁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