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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清,原名齊璟玉,本是臨安縣大戶齊家的二公子,與王家嫡次子王耀文自幼訂親。
那時還叫齊景玉的吳清,常常一襲月白色錦袍,凡是與他見過的人無不稱讚,好一位翩翩佳公子。
從前,他常與王耀文在春日繁花樹下吟詩作畫,在夏日荷塘池也賞景撫琴,彼此情誼深厚,眾人皆以為他們會順遂成婚,而後相伴一生。
他也如此認為。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命運總是無常。
一日,齊璟玉外出途中慘遭人算計,被下藥綁至畫舫。
他僥倖被程野及時救下,沒有經歷那些烏糟事,可身體遭受猛烈藥物破壞,他無法再生育。
他從雲端跌入深淵,也不甘心去死,強忍心中悲痛,跟著程野尋了一條活路。
隔壁縣的王耀文聽聞齊璟玉逃婚一走了之,自是不信,他耗費半年時光,四處尋覓,終於在隔壁縣尋得齊璟玉的蹤跡。
那日,陽光正好,集市上人頭攢動,喧鬧非凡。吳清正專注與菜販討價還價,他眉頭微皺,眼神堅定,聲音清脆而果斷,分毫不讓。
王耀文匆匆趕來,見此情形心頭詫異,但是激動的情緒讓他二話不說,上前一把拉住吳清手臂,便要帶他走。
吳清乍見王耀文,心中猛地一顫,往昔回憶瞬間湧上心頭,眼眶微微泛紅,想起自身的情況,他很快穩住心神,用力掙脫開來。
他面色冷淡,仿若眼前之人只是一個陌生人,冷靜道:“這位少爺,你想幹什麼?”
王耀文瞪大眼睛,滿是不可置信,心中悲痛萬分,質問道:“齊璟玉,你怎能如此待我?這半年,我四處尋你,不辭辛勞,他們都說你逃婚,我始終不信。難道你我昔日的情誼,皆是虛假不成,真的不願意嫁我!”
吳清沉默良久,微風輕輕拂過,帶起他額前一縷髮絲,他緩緩開口,聲音中透著一絲悲涼:“既然他們如此說了,你信了便是,於你於我,都是最好的安排。”
“不,我絕不相信你會是這樣的人。”王耀文情緒激動,上前一步,還想伸手拉他。
吳清後退一步避開他的手,他慘然一笑,抬頭望向天空,那湛藍天空上的紅日,此刻在他眼中卻顯得如此刺目:“你並不知曉我所經歷之事,那我便如實告知於你。我被人下藥擄至畫舫,雖得人相救,可身子已毀,此生再難有子嗣。這般的我,你可還願娶?”
王耀文眼神閃爍,下意識搖頭,口中喃喃:“不會的,你定是在與我玩笑。”待他瞧見吳清一臉嚴肅,立刻改口道:“定是那大夫醫術不精,我們再尋名醫,你必然無事。”
吳清見他如此模樣,心中已然明瞭,只是淡然一笑:“即便你願意,你家中長輩可會應允?我那長姐又要何去何從?你難道未曾想過,我身為齊家二公子,為何會輕易被人擄走,且被下此等狠藥?”
他微微一頓,注視著王耀文的眼睛,“即便你我排除萬難,終成眷屬,可沒有子嗣,你如今或許不在意,然歲月漫長,八年、十年之後呢?誰能擔保?彼時,我又該置身何處?你家長輩豈會容忍家中子嗣皆為庶出?而我,難道要終生被困於後院,與那些新人爭寵鬥豔?
不,我絕不願如此。你且回去吧,我想,兩家長輩都在盼著你早日娶我長姐過門,你今日能來尋我,我甚是欣慰,亦很高興,至少證明你我曾經確實是知心好友。”言罷,他決然轉身,再不遲疑,衣袂隨風飄動,背影透著一股孤寂與落寞。
吳清強忍著淚水,直至走到一處偏僻角落,四周寂靜無人,唯有斑駁的牆壁見證著他的悲傷。
他再也抑制不住,淚水奪眶而出,順著臉頰滑落。他雙臂緊緊環抱住自己,卻仍覺寒意徹骨,彷彿整個世界都將他遺棄,他再無容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