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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般寵愛地捂在胸口,如同一個寶貝,像極了當年的他們。
路的盡頭拐角的時候,有情侶站在路燈下,雙手緊緊地交疊在一起,二十歲左右的光景,儼然就是他們分開的時候的模樣,不知道他之間說了什麼,雲深略微地偏頭,耳邊就輕飄飄地飄來了那男孩子的一句話:“傻瓜,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
俗套得再也不能俗套的誓言,究竟包含了多少虛假的成分?雲深不知道,但是,卻讓她心生難過,如同心尖上突然就長了一根刺,難受得不得了。
記憶裡也有人曾經和她這麼說過,只是那誓言經過七年的歲月的顛簸流離,已經鮮少有人能記得,縱然是君知蕭,也未能想到,當年他許下的一生的誓言,成為了一時的失言。
君知蕭的背寬厚而且安穩,雲深伏在他的背上,悄悄地紅了眼睛,少年的時候,我們都這樣,相愛的時候,總是迫不及待地許下很多一生一世的誓言,彷彿只有這樣,才能證明我們當時有多愛彼此,恨不得就真的就這樣終老。
後來雲深才終於明白,當時他們說好的要在一起的話,都太過於輕浮,沒有一點的重量,當她一個人到達他們約定好了的目的地,身邊已經沒有了那人。
她也時常為此哭紅了眼睛,無數次地想起年少時君知蕭許下的承諾,死死地抱著那些已經失效的諾言不肯撒手,念念不忘的,除了恨,還有愛。
當時的她是多麼任性和胡為啊,就算被放逐到了威尼斯,還是不願意接受現實,頹廢消極地等待救援,以為君知蕭會和過去的很多次一般,踏光而來為她救贖。
但是最後,當她被現實折磨得奄奄一息的時候,來救贖她的,不是君知蕭,不是那個滿口誓言的男人,而是總是惡劣地盯著她嘶吼的紀柏然。
威尼斯的街頭,他以一種決然冷酷的姿勢,當頭淋了她全身的冷水,提著狼狽難堪的她,穿過條條霓虹大街,不理會她的眼淚和悲傷,只是一味地帶著她向前。
後來的雲深,很是感謝紀柏然的蠻橫,他比她懂得生活,用最為冷硬和殘酷的姿勢告訴她,過去的永遠都只能是往事,失去的東西,永遠不會再回來,沒有什麼東西,是比失去更加恆久的,所以,雲深必須面對現實,一路向前,不能倒退,也不能留在原地。
光陰是指間流沙,雲深伸出清瘦的手,才看見那蒼茫而去的年少已經不可追憶,她也已經習慣了失去所有的苦楚,也已經學會了放開君知蕭,各自安好天涯。
那路很長,雲深伏在他的背上,偶爾回頭,身後便是一望無際的霓虹,閃爍的五彩斑斕的光充斥了整個天地,世界如此的喧囂,她的心,卻安靜了下來,很安靜地沉寂。
“蕭,和闌珊結婚吧,好好在一起,她是好女人。”雲深抿唇,聲音有些低沉啞然,心口還是有些的抽痛,那唇一動,便能牽動心口的疼痛,她垂下眉,不動聲息地涼薄地笑。
君知蕭沒有想到背上的女子會在半路之上說出這麼一句話,他的腳步剛剛邁開,雲深的話便如同鬼魅輕飄飄地落在了他的耳裡,似乎經過了幾多沉澱,聲音沉穩平靜,縱然帶著些許輕微的嘆息,卻也能表明她已經塵埃落定的心情。
他的腳步沒有停下來,依舊不快不慢地向前,偶爾有路過的車打著耀眼的車燈照過他的面孔,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燈光太過於亮堂,刺得他的眼睛都睜不開,險些掉下了淚。
“你都還沒嫁,我怎麼捨得先娶?”男人的話語有些輕微的顫抖,本來是想用最為平靜的心情說出來的,奈何話一出口,就已經有了顫音。
既然已經不可能在一起,但是你還沒有得到幸福,我怎麼敢比你先幸福?縱然知道,這漫長的一生,歡愉已經那麼少。雲深離開後,君知蕭就再也不敢想象幸福的話題,以為這樣,就能在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