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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便是秋祭,禮部也已經將祭服送到,陳承弼正在書房研讀祭文,確保祭典不會生出紕漏。
陳睢蹲在牆角摳下一塊青苔,仰著頭問,「姐,皇上為什麼要爹代他主持祭典。」
「皇上病了,自然要找人代祭。」陳懷柔攏起衣領,白淨的臉上未施粉黛,似剝了殼的蛋,柔柔軟軟。
「朝堂裡那麼多人,爹的官職不高,又剛從齊州進京,再說,不是還有那幾位皇子嗎,挑誰都比爹合適。」陳睢又扒下一塊青苔,捏在手裡團成一團,擠出裡面的水,心事重重。
「別想了,太難為你腦子了。」陳懷柔走過去,語重心長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又道,「去杜鈺家裡鬥雞吧。」
提起雞,陳睢立刻蹦了起來,胡亂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又快速掃了一圈,低聲道,「那你替我跟爹孃說一聲,就說我去外邊溜達一圈,很快回來。」
陳睢跑得快,一溜煙便沒了身影。
吳王驅除山越,打了勝仗,皇上病了三天,至今尚未痊癒。這哪裡是病,明明就是急火攻心。
陳懷柔折了條樹枝,邊往膳廳走,邊思考方才陳睢的話,皇上為什麼要爹爹代他祭祖?
幾個皇子皆已成年,可獨當一面,正是歷練的好時機。
即便不選皇子,朝中也有皇后父親左相呂鴻輝,貴妃父親右相沈泰,兩人官職威望都在爹爹之上。
陳懷柔想不明白,走到膳廳,恰好碰到爹孃從書房過來,孟氏替她撫順髮絲,有些百感交集。
「懷柔,祭典後的宮宴,太后特意吩咐,讓我帶你過去。」滿桌珍饈,孟氏卻味同嚼蠟,沒甚胃口。
歷年宮宴皇室都會指婚,太后又在此關頭著人到國公府送信,想來也是要給陳懷柔選門好親事。
陳承弼和孟氏曾想著在齊州早些為她議親,可不知為何,看中的那幾家還沒送庚帖,就相繼升官遷居京城,故而有些流言傳出,說陳懷柔有「旺夫命」,旺不旺夫他們不知,可到底沒有這樣巧的事,明擺著皇家插手其中,逼迫沛國公一家挪到他們眼皮子底下。
沛國公視陳懷柔為掌上明珠,疼愛嬌養,必然不願看著女兒挑一個不喜的郎君,渾噩度日。
「乖女,你若是不想去,咱們就不去,大不了裝病在府裡躺幾日。」他擱下銀箸,又抓過孟氏的手,感慨道,「你跟你娘不能受一絲委屈。」
孟氏甩開他的手,心裡仍然記著尚書府的那位過客,自然也不會給他好臉子,「你以為皇上和太后真的那麼好騙,懷柔才好了幾日,又要她裝病,偏又趕得湊巧,非得是宮宴生病,糊塗!」
「夫人教訓的是。」陳承弼也不生氣,反倒樂呵呵的點頭附和,這麼多天,孟氏還是頭一回跟他說這麼多話,他夜裡宿在書房,日間又有事情要忙,荷包裡的銀子都快用完了,總得找個時機討好。
陳懷柔嚥下魚片,幫陳承弼打圓場,「娘,我真羨慕你,爹的脾氣這麼好,對你千依百順,我要是你,早就不生氣了。
你以為我不知道,爹在書房睡的時候,你還叫人送了兩床新做的被褥,就怕爹睡不好,染上風寒。你就消消氣,何必為了一個過客傷了我們自家感情。」
陳承弼悄悄沖她豎了個大拇指,又正襟危坐,神色莊重的點了點頭,「我與夫人伉儷情深。」
孟氏氣急,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早就準備好的銀子拍到陳承弼面前,嘴裡卻是不依不饒,「為了幾兩銀子,昧著良心說話,可真是沒有風骨。」
陳承弼見事成,笑嘻嘻的把銀子收起來,米飯也多吃了兩碗。
秋祭典禮,按部就班,平素裡沒正形的沛國公,難得端莊穩重的順利讀完祭文,又在禮部官員的陪同下,依次完成各項禮儀,樂具入奏,綏祿雙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