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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程點點頭,又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便道:&ldo;悲慼異常,不知此歌姬是哪方人士?聽著音調不似本地人。&rdo;
碧香笑道:&ldo;公子好耳力,這位姑娘姓莫,是青河縣人士,據說是個才女,只因受了牽連什麼的還是得罪了官家……便被遣至雲煙樓,淪為歌女,後被二公子看上,入了府……&rdo;
小廊外雨珠飛濺,水霧飛眼,夜色中,景程臉色愈發難看,空出的一隻手緊握成拳,良久,才道了一句:&ldo;……竟然如此。&rdo;
歌遠霧重,夜更寒。
昔年折花門前劇,纏纏綿綿已成舊事,回首兩小無猜時,苦愁萬重,只嘆命薄,造化弄人……
同塵共灰人已遠,唯願西北有高樓。
清夜寒風轉,惆情落深宮。
此時,燁城,廷尉府天牢。
三更已過,陰暗的牢房獨點一盞昏燈,一身灰布衣的廢太子景熹慢條斯理束髮,眼神無謂,仿若還是當年那個目中無人,高高在上的儲君。
有差役送來今夜的晚膳,態度頗為不客氣,狠狠將碗一摔,&ldo;開飯了。&rdo;
景熹瞧了他一眼,&ldo;面生,才來的?不知道本宮是太子麼?&rdo;
&ldo;倒了血黴!就是你這太子,害得老子有家不能回,除日也得陪著你過……太子,廢太子,趕緊吃吧,別餓死了……&rdo;
景熹拿起碗,狠狠往地上一摔,疾言厲色:&ldo;無恥賤奴!膽敢下毒謀害本宮!來人,將他押下去!&rdo;
差役頓時神色慌亂,結結巴巴道,&ldo;你、你含血噴人!吃都沒吃!&rdo;
景熹笑了笑,目光像是在看一隻跳樑小丑,&ldo;膽敢謀害太子!來人,我要找廷尉!廷尉在哪裡!&rdo;
廷尉府的寧靜被打破了。
半個時辰後,一道沉穩的腳步聲響起,墨綠色衣袍男子行至景熹面前,一雙狐狸眼彎起,&ldo;太子殿下,下官有禮了。&rdo;
&ldo;我道是誰……原來是御前中書舍人,父皇的愛卿,本宮的……皇弟……&rdo;
元宴蹲下身子,將地上的碎碗一一撿起:&ldo;不知太子有何吩咐?&rdo;
&ldo;你說呢?&rdo;
&ldo;你不說,我又如何得知?&rdo;
&ldo;本宮要出去。&rdo;景熹斂目,死死盯著元宴,&ldo;本宮母家有納蘭氏,在朝大將軍納蘭將軍,又有丞相在扶持……所殺之人死不足惜……不過是替父皇當了次替死鬼……遲早會出去,你賞不賞這個人情?皇弟?&rdo;
元宴笑道:&ldo;遵命。&rdo;
景熹也笑:&ldo;如此甚好,那本宮便靜候佳音。&rdo;
&ldo;殿下還需做一件事?&rdo;
&ldo;何事?&rdo;
元宴:&ldo;我需要殿下手書一封,送往祁東,近來西部收成不好,納蘭氏家大業大,若是肯出款賑災,想必……&rdo;
&ldo;可。&rdo;
元宴吩咐人取來紙筆,以手作託,景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