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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過臺上的徐思年謝顯。

他們的人生，也都以站在了與她已知的&ldo;過往&rdo;所不同的拐點上。

而那個或許會改變他們一生的人，就是自己。

杏眼中溢滿了晶亮的神采，劉拂對著賀為一揖，輕笑道：&ldo;多謝賀兄，讓小弟開悟了。&rdo;

她的舉動太過突然，不論是反應不及未曾阻止的賀為，還是臺上臺下的所有人，都驚了一跳。

只有劉拂自己知道，她在歡喜什麼。

心中藏著個無人能知，卻說不定可以影響天下的小秘密，讓劉拂生出一種隱秘的快感。

&ldo;人不求福則無禍，人不求利則無害，禍福相依利害相關，盲求定有弊端。吾等非生而知之者，不經教化只恐淪於不肖。&rdo;

&ldo;愛子不教，猶飢而食之以毒，適所以害之也。忍不求福&rdo;劉拂瞥一眼臺上的劉守備，輕笑道，&ldo;還望賀兄多思多想，切莫重蹈……覆轍。&rdo;

賀為朗笑一聲，向著知府守備等人道：&ldo;學生學識淺薄，自願認輸。&rdo;

不過三言兩語，連勝兩人。此時時間才過了一刻鐘，整個對論環節也只用了個把時辰。

劉拂向著臺下僅剩的三人笑道：&ldo;方兄、蔣兄、周兄，你們誰先來?&rdo;

明明是再溫柔不過的笑意，卻莫名讓三人感受到了殺意。

面對一個興頭正高鬥志昂揚的書生，最好的選擇，就是順著對方的心意。

蔣存清清喉嚨壯壯膽色，大步上臺。

&ldo;蔣兄，你我就不必客套了。&rdo;

劉拂的聲音清冽非常，配著泠泠的月光與寒涼的夜風，讓天不怕地不怕殺人不眨眼的蔣少將軍抖了抖。

&ldo;你、你且問吧。&rdo;

反正他該丟的臉，已在剛才對詩時丟盡了。

更何況……蔣存利如鷹眼的目光，滑過另一邊那群面如菜色的書生。更何況今夜丟人的，又不止他一個。

&ldo;那小弟便出題了。&rdo;

蔣存心中升起一抹不好的預感。

&ldo;正直為正，正曲為直，蔣兄如何解?&rdo;

蔣存微滯，扯起一抹乾笑：&ldo;雲浮莫記仇了，之前魯莽，是為兄不是。&rdo;

劉拂笑道：&ldo;蔣兄多慮了，小弟怎會是這樣的人?&rdo;

她就是這樣的人。

今天的三十三場對論，前半段還是正經的論述，後半段……她已準備好了戳人心窩的刀子。

劉三金驕縱，賀為無為，蔣存魯直，方奇然多思，周行口無遮攔。

前兩者是否重走舊路她不在乎，但那三人真心與她相交，她劉雲浮就算有所圖謀，也要對得起這份情誼。

少將軍曾因剛直不阿而被捋奪軍權，若非北疆大亂只怕會一蹶不振;左都御史更因思慮過重而身體早衰，三十而立便沉痾難起，哪怕是太醫院院正也無回天之力;周行查無此人，只怕是才華蓋世也難抵一條毒舌……

她既知道，就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再入歧途。

劉拂捏住蔣存的手腕，冷笑道：&ldo;蔣兄欲要何為?&rdo;

蔣存摸了摸鼻子：&ldo;我答不上，自要認輸。&rdo;

見劉拂冷著張俏臉，蔣存想將被她握著的手藏起，又有些不敢，只得賠笑道：&ldo;今日的事，為兄真的知錯了。&rdo;

微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