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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樣也無法入眠,翻覆間覺得身體的不對勁兒,一摸,腋下竟隆起鴿蛋大小一個鼓包,溼乎乎硬邦邦,摁去是微微的疼——什麼,難道大仇未報就這樣要死了嗎?正要胡思亂想手足無措,電話響了。
是齊東:“在哪兒?我到了。”
尤尤吃驚還沒退,他已在門口了,她訝異:“你怎麼來了?”
“手裡事兒剛好清了,來看看。”他想找地方坐,很快就放棄了,“怎麼樣,考得?”
“還好,只是……”她抬起胳膊給他看,“剛發現的,會不會是絕症啊?我有點怕。”
他低頭仔細檢查了一會兒,沉悶地說:“好像蠻嚴重的。”見她嚇得臉色變了,才一笑,“沒事。淋巴結腫起來了,過度緊張造成的。想當年,我第一次上庭前也鬧過,不過,是腫在這裡。”他指指脖子,“現在,收拾東西吧。”
“幹嗎?”
“走啊。”他鄙棄地環顧四周,“這地兒能住人嗎,你是考生誒。”
換了住處,他看著她睡下,又說:“甭怕,好好睡覺。明兒小齊叔叔陪你去。”
他掩門離去,走廊的光透進一條映在她臉上,旋即黑掉。尤尤躺在乾燥馨涼的床上,想著“明天那扇大鐵門後面也有人等我了”,安心睡去。
報志願時尤尤去找“小齊叔叔”商量,他堅持得在本市上,原因是方便聯絡,又說還有重要目的以後再告訴她;尤尤想守著公司也好賺學費,兩人便一拍即合。“小齊叔叔”指導她選了一所價效比高、穩妥保險的大學,沒懸念地拿到了錄取通知書。
入學前尤尤想拉齊東出來聚聚,好興致地叫小破一起,小破卻甩臉一句“不去”,尤尤給兜頭一盆冷水潑得心中不快,轉念想起考前收拾行李去外地前,小破似乎不大高興,當時顧不得問,此刻便耐下性子說:“你要是對我不高興就說囉,這麼慪著何苦。你我還有什麼不能說?”
小破轉過身,立著眼睛:“你到底還當不當我是朋友?”
“這話從哪兒說起啊?”
“自打我給你那張報紙你就不對頭了,失蹤大半個月,回來就找文哥,又找硫酸的,你什麼都不告訴我,可以。可看著你一陣兒興奮一陣兒又丟了魂兒似的,我心裡多難受你知道嗎?這半年呢,也不知認識了什麼鳥人,隔三差五玩兒失蹤,照樣啥也不說——好姐們不就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嗎?你這樣,是信不過我,還是乾脆就瞧不起人?現在又來攪我,怎麼,吃散夥飯啊?告訴你,今兒姐姐我還不奉陪了,要去自己去!吃完好挽著你那了不起的鳥人當他媽大學生去!”
尤尤的復仇8(3)
一番話說得尤尤又驚又愧,氣憤中心底還躥起一股暖和氣兒:驚的是小破的心思竟如此敏感剔透,愧的是自己竟長久地忽視了姐妹,氣的是小破竟那麼想自己那麼說齊東,暖的是小破和她之間竟是這麼的親密!
她愣在當地百感交集,小破哼一聲要走,尤尤趕緊拽住:“話我都聽在心裡了,要還當我是朋友,就聽我說完,行不?”小破端詳了一會兒,撇撇嘴,一點頭。尤尤笑起來,拉著她到一邊坐下,把自己的故事,從顯赫的家世、跋扈的童年,到突發的禍事、親人的暴亡,再到迷茫的流浪、懵懂的復仇,以致齊東的出現、如今的境況,原原本本講給了她,講得極細緻漫長,白晝都給講到了黃昏。小破聽得掉了淚,尤尤講得卻從容,只覺隨往事的傾吐,自己也給洗滌了一遍。
末了,小破用力搖搖尤尤雙肩:“都明白了!對不起,講這些你不好受,你的難處我懂,以後不會強迫你解釋了。”
“怎麼說強迫呢。有人聽我說這些,挺好的。走,咱吃飯去,介紹那個‘鳥人’給你認識。”
一對女孩子嬉笑著打扮了出門去,尤尤為和小破的友情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