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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周天一鍾麟二位豪強,喬扮後,跟著武秀雲,夤夜乘船,雄雞晨鳴之際,趕到龍門總壇水寨之前。
一路關卡,皆由武秀雲言辭擋住。到了水寨之外,城頭有人問話,武秀雲答道:“我昨日一早去追尋我家公爹,路上遇到。他有物什遺落,命我特地回轉來取。”
這水寨之中,誰個不識得陳裕夫妻?城上之人並未遲疑,便命人開了寨門,放小船進去。
小舟進寨,划行不久,駁而登陸。武秀雲強自鎮定,大刺刺帶著周鍾二人,假裝奔陳洪寓所而去。
周鍾二人,緊隨其後,心下暗中緊記路徑,以為退身之慮。鍾麟忖道:“我洞庭君山寨只是倚仗湖面寬闊,雖比這龍門總壇佈置豐富,卻無這龍門總壇險要。此地倚仗大河天險,背靠西夏資助,若是反宋,屬實難以拔除!”
武秀雲一邊走,一邊不時向遇見的熟人打著招呼,覷得縫隙,帶著兩人轉入一處窄巷,從秘徑徑直到了陳洪的後院。後院內,此時還有些婦女啼哭。
其中一名女子見武秀雲進來,啼哭著上前,攬住武秀雲臂彎道:“裕兒家的,大老爺這一去,聽說是將門長之位都交給了一個外人小子。你給五娘說說,老爺他是不是扔下我們不管了?”
言畢,周天一直聞見一陣香氣襲鼻,又有幾名婦女擁上前來,各個容貌豔麗,衣著奢華。
這些女子各個吵鬧,見到武秀雲,宛若有了主心骨一般,各自說話,唧唧喳喳。一名三十餘歲的女子,攬著一個七八歲的孩子,哭訴道:“是啊?我們家的,昨兒一早令我收拾東西帶著孩子,早點遠走,回澤州老家去。可是那什麼織天客宮世良,卻言說,沒有新任掌門的諭令,這龍門壇,只許進,不許出!”
武秀雲此時雖有些不耐煩,卻也不敢發作,佯裝哭腔,嚇唬眾婦女道:“各位嬸孃姨娘,嫂嫂們,你們還算好的!我家陳裕如今卻被宋兵抓去,生死難料。早上公爹出城,我追了上去,他卻說此番他們一行,生死難料。不讓我跟著,反而讓我回轉來。”說話,還掉下幾滴淚來,這淚確實真的。她此刻還在慨嘆父親兄弟相聚,真情所致,淚水撲簌而落。
周天一已然看出,這些都是龍門總壇諸位頭領的內室,心道:“這武秀雲,繞道此地,難不成有些籌謀?”
果然那些婦孺,只是容貌俊俏,有多半都是龍門總壇的頭領們的妾室,聽聞自己屋裡當家的有生死危險,個個急躁道:“老爺們要是不在了,我等哪裡有個依靠?”
武秀雲又嚇道:“聽說新任掌門狠辣異常,寨中已有不少人被新掌門誅殺了!又不似自己家爺兒們對我等情義身後。爺兒們盡皆在外,留下我等女流,恐怕我等多半要遭新掌門的毒手!”
其中那五娘乃是鯉魚堂堂主魏遼魏文遠的遺孀。此刻他還不知魏遼昨夜已死於周天一之手,魏五娘驚恐異常,顫抖道:“我家當家的,在鯉魚堂,得設法告知於他,讓他接我出去才好。”急的搓手踱步,可卻無計可施,遂問道:“裕兒家的,你可有什麼辦法?好讓我等離開此地。”
武秀雲沉吟片刻,吞吞吐吐道:“辦法倒是有,只是”
一群女流即刻環繞,催促道:“說來,快快說來。平常我們這些內眷啊,就數秀雲最為有主見。”
武秀雲言道:“我早上出城,在三岔崗追上公爹。他老人家卻勸我回來。但是掌門人言道:‘他此番是遭了大宋新任鎮北將軍顏查散的算計了。故此才不得已帶人前去三教堂。多半不得迴轉,才將掌門之位傳給新掌門。’可是咱們卻連新掌門是個什麼樣子都從未見過。對了,此時還與魏五爺相關。”
魏五娘問道:“我家老魏人在鯉魚堂,怎地與他相關?我還盼著老魏把我接走,免得在此地惶恐。”
武秀雲道:“我小娘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