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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院外傳來咔嚓咔嚓的砍柴聲。
“你爹就那樣,二丫別往心裡去。”
“娘,我知道。爹也是擔心我們會吃虧,但這樣下去總不是個法子。”
李氏看著眼鏡閃亮的女兒,慧黠的神情與二十年前的她一般無二。歲月是方磨刀石,一點點磨去人身上的稜角,不復當年模樣。
當初嫁給福祥是為了什麼?不就看上了他的老實本分,想有個人疼,一點點經營好日子。如今快二十年過去,驀然回首,這幾十年的日子,竟與披上紅蓋頭前想的那些漸行漸遠。
“這些娘都明白,其實想想,咱們家最壞不過跟以前一樣。二丫放心去做,你爹就交給娘來說。”
宜悠坐上炕,靠在母親肩頭,稍顯凌亂的頭髮在她耳垂處摩擦。是啊,最壞的情況他們都經歷過,以後還有什麼好畏懼的。
樹欲靜而風不停,不解決程氏那些人,他們家將永無寧日。
“嗯。”
說動了娘,也就相當於搞定全家,她總算放下一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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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家生活左不過柴米油鹽,晨露未晞之時扛著鋤頭下田耕作,晚霞漫天之刻農家燃起裊裊炊煙。日復一日,貧窮但安然。
宜悠亦然,雖不用下地,但家中包子生意她卻是主力。雖說要佈置些東西,但多數時間她卻是在為生計忙碌。
燒起火給長生熱個花捲,她用籠布包好窩頭,繫上斗笠挑著扁擔往西邊田裡走去。一路不少十來歲的男孩,見到她紛紛吹口哨。
“虎子的小媳婦過來了。”
“別說,小心她撿石頭扔你”
“這還不讓說了,反正都傳開了。”
宜悠隨手抓起一塊石子,直接朝那邊扔去。半大的孩子忙躲開,邊跑邊喊著順口溜“小媳婦,一十六;小臉俏紅不知羞,拽著漢子草堆鑽。”
“叫你再胡說,我就是扔破你頭,也沒人能為你找回來。”
吼完後,她低頭往自家田間走去。程氏果然不負眾望的將事情傳開,不過從大面上看,此事完全與她無關。而是一個藏在樹椏上的放牛郎看到,順便編成句順口溜四處傳。
她也沒解釋,一則這事越描越黑;二則,她心中早已有了成算,如今當然不會再驚慌。
“爹、娘,喝口熱湯吃飯了。”
將手支在嘴上,她順著地壟喊道。兩人提著鋤頭走過來,臉色都有些難看。
“娘,我剛做的甜湯,裡面切了兩片梨子幹,生津止渴。”
“二丫別聽他們胡說。”
宜悠搖搖頭:“娘,沒事,爬得越高摔得越慘。用不了多久,我會讓他們全都還回來。”
李氏放下碗,眼神有些飄忽。
“怎麼了,難道……虎子爹那邊說了什麼?”
“你知道了?”李氏不由自主的反問。
“我猜的,娘,我不想答應。”
沈福祥給媳婦舀了一碗湯,坐在地壟邊包袱上看著女兒:“虎子不錯,家境殷實,人口也簡單。”
這些宜悠都知道,甚至以她現在的條件,嫁虎子是高攀了。可經歷過前世一味追求富貴後,現在她想嫁一個自己可心的人。有時候想想,她都覺得自己矯情,不顧爹孃被人說道,追求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
可她總會為自己開脫,她有手藝有見識,自家會越來越富。她完全可以像陳德仁曾痛批的越京中那些女商賈般,在開國皇帝的新政下,自己頂起門戶,無拘無束。雖然千難萬難,可命運握在自己手中,總是另一種踏實。
“爹,這裡不是說事的地方,我先回家發麵切菜。”
留下窩頭和甜湯,她挑著扁擔往回走。遠遠的,聽到爹的嘆息和孃的埋怨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