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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該是這樣…絕望、自厭又痛苦。
在這裡執拗地向他證明,她真的很糟糕,不值得任何人對她的任何一點好。
顧雲起幾乎是沒有立刻猶豫地起身,朝她走過去,在桌子旁停住,然後伸手,把她的腦袋按進了自己的懷裡。
冉祈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搞愣了神,還沒反應過來臉蛋就已經靠近了熱烘烘的他,他帶著熱意的手掌附在她的腦後。
她的臉靠近他的小腹,身邊是比今天騎馬的時候更近更濃烈的他的味道,他有些生疏地、青澀地拍了拍她的腦袋。
像是在哄一個孩子。
他的聲音帶了一點啞:「你不要整天pua自己,我警告你。」
……
如果說顧雲起的靈魂帶了風,少年人隨時都有去浪跡天涯的勇氣和能力,那冉祈的靈魂,大概只剩下每一天的小心翼翼。
小心翼翼地活著、小心翼翼地笑,就彷彿心裡的笑聲稍微大一點,就能被不好的事情印滿瞳孔。
那個陽光肆意的午後,顧客稀少的日料店門口,隔著透明的落地窗,能看到挺拔的少年站直了身子,懷裡靠著安靜悲傷的姑娘。
吃完飯的他們沿著這條陌生的街道散步,感受著初夏溫暖的陽光,冉祈抱著一杯奶茶,終於對顧雲起說起了從前。
那不是顧雲起第一次聽到那個叫做程延的男孩的名字,卻是顧雲起第一次在冉祈的故事裡聽到他,就如冉祈所說的,那個男孩是她的摯友、弟弟、和一道無法磨滅的傷口。
女孩仰著頭,坐在街角的長椅上,仔細地回想著和程延第一次地見面。
「那個時候我爸爸剛剛去世…我被我的舅舅舅媽收養,他們對我很不好,我沒有辦法接受那樣的落差,偷偷地離家出走過一次…」
顧雲起忍不住地扭過頭去看她,看著女孩陽光下如玉一般皎潔的側臉。
她從未和他提過她的父母,即使是顧雲起,也一直以為冉文雪和蘇瑞州就是她的父母。
她緊皺著眉頭,去思考著那段並不讓人快樂的過往。
「那個時候我七八歲吧,跟著火車,跑到了隔壁的一座城市,在當地的火車站發起了高燒,醒來後被警察找到,當時我什麼也不肯說,住在哪裡不肯說、父母是誰不肯說,總之,我不想回舅舅家,覺得哪裡都好,哪怕是孤兒院也可以。」
「因為…那個時候,反正我已經是個孤兒了。」
「警察們都以為我是啞巴,我被送到了當地的福利院,然後…遇到了程延。」
冉祈就是在那裡,第一次見到了那個叫做程延的男孩,那個年少時孤僻的、執拗的、冷漠的男孩。
他很不愛講話,經常抱著一本畫冊,在天台上孤獨地畫畫。
冉祈特別喜歡和他呆在一起,因為他長得好看,那個時候的程延就已經有了小正太的模樣,耷拉著眼皮的時候帶著清冷的可愛。
在那短暫地一個月裡,他們幾乎形影不離,兩個孤獨的孩童連話都不曾多說,卻相互溫暖著。
那座福利院的院長,是一個看上去很慈眉善目的中年男子,可是冉祈知道,只是看上去,因為冉祈曾經在天台上,看到辦公室裡的院長收下了一打一打的紅鈔票。
冉祈和程延經常躲在天台的柱子後面看,程延畫了一幅又一幅的畫,他畫孤兒院的圍牆、畫院長辦公室裡罪惡的勾當、畫這個院子裡醜陋的靈魂。
直到…有一天。
院長抬起了頭,發現了窗外的天台上,有兩雙孩子的眼睛。
後來…是冉祈即使過去這麼多年都無法忘記的掙扎、反抗和恐慌。
那一天的程延,被院長壓在孤兒院的小床上,劇烈地和他撕打著,孩子的力量毫無撼動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