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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從願就這麼被打發出宮去了。
早晨的時候,他還是侍奉在天子駕前的親信侍從,午間過完,他就被髮配去了守陵,地位一落千丈。
趙禎結束了經筵,才得知了這個訊息。
看著面前特意過來稟報的江德明,他不由有些惋惜。
按理來說,劉從願其實沒做錯什麼大事,但壞就壞在,他有往上爬的心,卻沒有這份眼力勁兒。
宮中逢高踩低是常事,但是,有些高不是誰都能捧的,有些低也不是誰都能踩的。
天家關係如此複雜,就連趙禎自己都謹慎謹慎再謹慎,劉從願一個區區內侍,卻非要摻和進去,自然是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的確,往日裡劉娥對趙禎的一舉一動都十分關心。
但是,這種關心其一是因為,那時的劉娥是皇后,趙禎是太子,她既要保證趙禎能夠健康長大,又要保證沒有人擅自接近趙禎,挑撥她和趙禎的關係,進而威脅到她的權力和地位。
事實上,這種略帶監控性質的關心,隨著趙禎登基,劉娥拿到了法定的攝政權力,地位徹底穩固之後,就已經淡了許多。
之後仍舊保持著事事回報給她的慣例,更多的只是因為習慣而已。
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實際上,她對趙禎的管控已經放鬆了許多。
除了偶爾會縱容趙禎的任性之外,最明顯的一點變化就是,跟隨服侍他的那些女官,每日的起居注,已經從三天往承明殿一送,變成了七天一送。
這些事,劉從願不會不知道,而且,那天張景宗和趙禎說話的時候,他也是在的。
但是,或許是名利迷人眼,讓他下意識的忽略了這些。
事實上,那天張景宗說到,多是宮中之人妄測上意之舉時,趙禎便覺得他意有所指。
如今看來,他的感覺的確沒錯。
落到現在的地步,趙禎不是沒有給過劉從願機會,奈何,他自己把握不住。
就拿今天的事情來說,劉娥既然讓張景宗來表了態,那麼之後必然會有所動作加以證明。
事實上,趙禎特意囑咐他,讓他去找張景宗,也是此意。
如果他老老實實的辦事,那麼,就什麼事情都不會發生,可惜,他還是像以前一樣做法。
經歷了雷允恭一事,劉娥必然更加意識到,她和趙禎的關係不能是像以前一樣時時看著,而是需要採取更加懷柔的手段,以達到讓二人關係更加親近的目的。
正因於此,她才特意讓張景宗來傳達善意,但僅僅有善意肯定不夠,要達到效果,就必須拿出實實在在的好處。
說白了,這會劉娥正缺一個能幫趙禎立威的人,劉從願就這麼直直的撞上去,不被拿來殺雞儆猴才是怪事……
輕輕的搖了搖頭,趙禎很快便放下了劉從願的事。
他這樣的性格和能力,或許,去皇陵也是好事,至少能夠安穩的度過一生。
“勞江都知親自跑上一趟,這就是之前許媽媽提過的張從訓?”
坐在寬大的榻上,趙禎抬眼看著面前頭髮花白的江德明,目光下移,落在了他身後的年輕人身上。
“臣乃內宮之人,替官家和太后辦事是分內之職,官家稱名便是,不然,倒讓臣心中惶恐。”
江德明,內侍省都知。
從品級上來說,他和張景宗,藍繼宗是一樣的,只不過,他主管的是內侍前省,也就是所謂的北司。
前,後兩省,向來以後省為貴,內侍前省一般負責管理低階的內侍,一旦內侍升為高品,便會派出差遣,或者轉入後省。
所以江德明雖是都知,但是在宮中的地位,卻和押班相仿。
當然,這只是從地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