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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說去,還是那一句:若非幸事,忘掉了又何嘗不好?
嚴以待人、寬以律己地全然沒在意自己現在對人對事也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他只是靠在樹上,閒閒喝他的豆漿。
「……真是,若不是那宮不妄忘症大,直接從她身上去尋線索就好了。」秦念久不知他所思所想,也沒理會他的冷淡,只自顧堅持著唸叨完了最後一句,便拍淨了手上的餅屑,鬆了松肩頸,「——好了,開工!」
話音落下,卯時的晨鐘剛好打響。他一轉頭,卻發現那原本靠在樹上的老祖不知何時轉移了位置,正好整以暇地靠坐在樹椏之上,還閒閒搖起了銀扇,不僅一時無語,「……」
……這老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淨愛往樹上跑了,弼馬溫現了原形?秦念久一拂垂到臉側的天青衣袂,皮笑肉不笑地抬眼看他,「老祖這是,又準備怠工一日?」
雖然他看不懂這陣,但可以學啊,再不濟,幫著在旁邊扇風還不行麼——
談風月沒答話,只從懷裡捧著的吃食中挑出一樣拋了給他,「喏,封口費。」
……當自己是三歲小孩兒麼!秦念久下意識地接住了他拋來的東西,正欲發作,卻聽那老祖不慌不忙道:「龍鬚糖。你不是說你沒吃過麼,方才見有小鋪在做,便捎帶著問他們要了一包。」
「……!」三歲小孩兒秦念久當即被收買了,捧著糖包一個躬身後退,「老祖你歇好,我一個人查就行!」
看麼,這不是好哄的很,比那隻會恃著冷臉對他的白衣人不知好到哪裡去了……談風月嘴角掛著一抹不甚明顯的笑意,看著那陰魂轉身查起了結陣。
依舊是個日朗風清的好天氣,輕風陣陣,漱漱穿葉而過。秦念久沿著城牆逐寸檢查過去,漸走得遠了,談風月仍留在原位的樹上靠著,浸在風中,懶懶透過葉隙看太陽緩緩偏挪,有一搭沒一搭地閒捋著這一通異事,但不知怎地,捋來捋去,思緒卻總會錯搭到那陰魂身上。
那陰魂,因異事與自己相識,因異事與自己結緣,因異事與自己同路,一路上他人之事解決了不少,自己的骸骨卻還無處可尋……真是造化弄鬼。也不知待那陰魂斂回骨來,入了輪迴——
思及至此,他思維稍頓,垂了垂眼,又不自覺地輕蜷起了手指。
就像那宮不妄所說的一樣,他都已借屍還魂回來了……又為何非要入輪迴不可?
與他一樣,只著眼當下,在這世間逍遙自在,難道不痛快麼。
談風月看著自己空落的掌心,又看了看另一手上所握著的、該是那白衣人所贈予的銀扇,半晌後把銀扇往袖中一收,換了個更為舒適的姿勢靠好,閒閒抬眼看天。
風也清雲也淡,碧色的天空摻著綠葉一併映入眼底,是一方再普通不過的小景。可他看著這幅綠葉摻晴空的景象,竟驀地出了神。
許是先前甚少往樹上坐,許是先前沒那個心思抬頭賞雲,許是先前根本就無心留意身邊所謂的「美景」,他現仰頭看著這幅小景,只覺得似陌生又似熟悉,像喚醒了一小片遺失的記憶。
那記憶中,也有這樣一方晴空綠葉,樹下積著淺淺一層薄雪,有人無聲踏雪而來,仰頭喚坐在樹上的他。
——「你在這兒坐著做什麼。」
——「你還擱這兒坐著呢?!」
記憶與現實中兩道聲線同時響起,一道模糊,一道清晰,一道平平板板的無甚波瀾,一道大驚小怪的咋咋呼呼。
秦念久踩著樹下的碎葉,不滿地抬頭看他,「我都巡完一圈回來了,太陽都要落西山了——怎麼,老祖你在樹上入定了啊?」
談風月穩了穩心神,垂眼與他四目相對,「糖都吃完了?味道如何?」
聽他這麼問了,秦念久先下意識地咧嘴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