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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噹啷”一聲,刀疤臉扔了個東西過來,宋敬予後退一步,定睛一看,竟是一把短刀。
他抬起頭,睜大眼睛看向刀疤臉,但對方一言不發,就這麼玩味地盯著他。
宋敬予上前一步,彎腰拾起那把匕首,這短刀開了刃,刀刃鋒利至極,看上去稍微一用力就能見血。
他握著刀柄,舉起手臂,將刀刃抵在自己脖子上,然後開口道:“用刀把這個地方割斷,就叫殺人,被殺的人就會死。”
滿屋寂靜,幾個人看看手握刀站在那裡,稚氣未脫的少年,齊齊將目光轉向坐在正前方的刀疤臉。
刀疤臉突然大笑幾聲,然後指著宋敬予:“好小子,有膽識!要留下來,從今往後,就認我瞿碩做你老子!”
瞿碩。宋敬予想,原來這個人叫瞿碩。
他記住了他的名字,然後在這裡住了下來。後面才慢慢摸清,這夥人到底是幹什麼的。這裡一共有二十多個人,是一個黑社會性質的組織,叫奉窯會。更具體一點,就是靠著收錢辦事、殺人、協助犯罪存活下來的社會邊緣人群。
奉窯會在松安已經盤踞十年之久,最早只有五個人,就是他被瞿碩收為乾兒子那天,那間屋子裡站著的五個人。
瞿碩是大哥,也是整個奉窯會的頭目,殺人放火無惡不作,與松安市的公安系統周旋多年,一次也沒有落網。
老二是唯一一個讀過大學的,平時沉默寡言獨來獨往,但下面的人都尊敬他,瞿碩也對他很信任。據說是經濟犯罪出獄後被招攬進來的。
老三一副兇相,身材魁梧,脾氣也暴,手上沾過不少人命。那天說要將宋敬予趕走的人就是他。
老四先前是個街頭藝人,表演魔術的,後來行業不景氣轉行做了扒手,被抓住進牢裡待了幾年,認識了老二,兩人出來一起跟了瞿碩。
老五就是那天給宋敬予饅頭和水的人,名叫遲函,與其他四人相比,他沒有那麼稜角尖利,之前是拳擊教練,染上賭博破產之後,走投無路也跟上了瞿碩。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相對而言還比較好接近。
瞿碩叫人端來半碗水,從那張太師椅上起身,朝宋敬予走過來。
“跪下。”
宋敬予聞聲,遲疑半刻,撲通跪了下來。瞿碩拿過他手裡的那把刀,劃破自己的掌心,往碗中滴血,清水裡綻開一朵鮮紅的花。
宋敬予大氣不敢出地看著他的動作,見瞿碩又將刀遞到他的手裡。他握緊刀柄,手有些抖,他看著自己掌心的紋路,一咬牙,劃開一道血口。
疼痛鑽心,他頭皮一陣發麻,學著瞿碩的樣子,將血一滴一滴滴到碗裡。
最後瞿碩把碗端起來,遞到宋敬予面前:“喝乾淨,叫聲爹,以後你就是老子的半個親兒子。”
宋敬予雙手接過來,看著碗裡殷紅的血水,艱澀地吞嚥了一下,然後閉上眼睛,猛地灌進嘴裡。
腥鏽味在口腔裡瀰漫開來,他被噁心得想吐,手一滑,碗摔到地上,四分五裂。他佯裝被嗆到,捂住嘴咳嗽,實際是把反胃上來的嘔吐物重新嚥下去。
不能吐……不能吐。
瞿碩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小子,你且活著吧,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都能一刀斷人命了。”
他背身走回去,留下一句:“老五,給他找個睡覺的地方,你教教他規矩。”
“是,大哥。”被叫到的老五遲函出聲道。
他走到宋敬予旁邊,把幾乎要將肺咳出來的少年拉起來:“跟我走吧。”
宋敬予起身,腹部的傷口被咳嗽震得一陣一陣作痛,他用手捂著,跟在遲函身後往外走,不料被人注意到。
遲函笑了笑:“怎麼?肚子疼?”
宋敬予感覺自己心跳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