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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d吹著口哨，從車旁踱過來。他彈了一下阿義的頭，道：&ldo;你這是玩的什麼鳥？夥計！&rdo;

黑皮女子道：&ldo;你幫他弄開吧，也許只有你才能幫他弄開。&rdo;

小d回到車邊，提過來一隻工具箱。他從箱子裡拿出鉗子、銼子、錘子，在那拇指銬上比劃著名。

老q道：&ldo;枉費心機。&rdo;

黑皮女子道：&ldo;你自己無能，就滾到一邊去，別在這裡潑冷水。&rdo;

小d皺著眉頭，想了想，突然他面有喜色，從工具箱底翻出一根鋼鋸條，道：&ldo;也許能鋸斷，小兄弟，你忍著點。&rdo;

小d分開阿義的拇指，把鋼鋸條伸進去，別彆扭扭地鋸起來。阿義咬緊牙關，一聲不吭。鋸條磨擦鋼圈，發出尖利刺耳的聲音。折騰了幾分鐘，低頭看時，那銬子上沒留下半點痕跡，鋼鋸齒卻磨禿了。

小d對黑皮女子說：&ldo;黑姐，沒辦法，這玩藝，太硬了。&rdo;

老q幸災樂禍地道：&ldo;說吧，你們嫌我多嘴。這東西，是合金鋼的，比你那根鋸條硬十倍。&rdo;

小d無奈地望著黑皮女子，一臉歉疚表情。他拍了一下腦袋，大聲說：&ldo;嘿，有了。我真笨。咱們把這棵樹砍斷不就行了嗎？&rdo;

&ldo;休怪我又要多嘴‐‐這樹，能砍嗎？&rdo;老q指著墓前一塊刻著字的石碑道，&ldo;這翰林墓，是市級重點保護文物。砍樹？吃了豹子膽啦？砍吧，只怕他的拇指銬沒解下來，你的拇指銬也戴上了。&rdo;

黑皮女子道：&ldo;這麼說就沒有辦法了？就只能看著他在這兒受風吹日曬，慢慢地風乾，死掉，像一隻掛在樹枝上的青蛙？&rdo;

老q道：&ldo;也許他有好運氣，會有高手給他開銬。&rdo;

小d道：&ldo;我聽人說，慣偷&l;糙上飛&r;能用細鐵絲捅開手銬。&rdo;

&ldo;&l;糙上飛&r;？&rdo;老q冷笑著說：&ldo;三年前就給斃了！&rdo;

大p道：&ldo;我們何不去找個鎖匠來？&rdo;

小d道：&ldo;我估計用氣焊槍也能燒斷。&rdo;

大p道：&ldo;那還不把他的手指給燒熟了。&rdo;

&ldo;夥計們，別操閒心啦，解鈴還靠系鈴人。&rdo;老q說著，抬頭望望太陽，又道，&ldo;再吵吵下去可就誤了酒宴了。&rdo;

老q率先朝拖拉機走去，其餘三個人也沮喪地離開了。

拖拉機緩緩移動了。老q在車上喊：&ldo;小孩，老老實實待著。這種銬子，裡邊有彈簧，越掙越緊，當心勒斷你的骨頭。&rdo;

大p道：&ldo;你就別嚇唬他了。&rdo;

黑皮女子惱怒地大叫：&ldo;都給我閉嘴吧！&rdo;

四

拖拉機蹦蹦跳跳地開走了，留下了一路煙塵。阿義用額頭碰著樹幹，嗚嗚地哭了。他的眼睛已經流不出眼淚，只有額頭上流出的血，熱烘烘地流到嘴邊。他的眼前模模糊糊地出現了一幅可怕的影象：一隻被綁住後腿的青蛙，懸掛在樹枝下，一個斜眼睛的少年，用火把燒烤著它。它的身體滋滋地響著，冒著白煙，漸漸地，白煙沒了，火把也熄了，它變成了一具焦黑的屍首。他閉上眼睛，身體軟下去。

在昏昏欲睡的狀態中，他聽到路上又響起了腳步聲。鼓足了勇氣他睜開眼睛，看到一團暗紅的火從路上緩緩地飄過來。他搖頭、咬牙，集中心神，幻影消失。果然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