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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啦？&rdo;蘇扣扣掙扎著要坐起來，但是，被砸折了的脊椎一陣劇痛，使他不得不平躺下去。
&ldo;扣扣，我們是在崗樓後邊的石罅裡……&rdo;劉全寶低沉地說。
&ldo;副班長呢？&rdo;
&ldo;副班長……還在營房裡……&rdo;
&ldo;副班長啊……我對不起你……扣扣，我也對不起你，都是因為我貪生怕死……&rdo;向天泣不成聲地說。
蘇扣扣嚎啕大哭起來，哭得完全像個小男孩，像個失去了兄長的小弟弟，馮琦琦痙攣的手指急劇地撫摸著蘇扣扣的臉，淚水落到了自己的手上和蘇扣扣的腮上。
以後的幾個小時，誰也沒有再說一句話。痛苦的沉默，沉默更增加了痛苦。黎明時分，風勢進一步減弱，夜色漸漸消退，他們已經能彼此看清疲憊不堪的面孔和憂鬱的目光。凌晨五點，陰霾的天空中，竟然鑽出了大半個慘白的月亮，將它那寒冷的光輝灑在海面上，灑在小島上。繼而，又有幾顆綠色的星星試試探探地從雲層裡露出來，驚恐不安地盯著薄霧繚繞動盪不安的海。
&ldo;副班長真的死了嗎？他前幾天不是還給我祝壽嗎？他不是還唸了一首詩嗎……老劉，你不是要從膠東給他介紹個物件嗎？……你們騙我，你們騙我……&rdo;蘇扣扣又哭起來。
三個年輕人誰也不回答蘇扣扣，各自的心裡卻都在想著那個面色白淨，剛毅冷靜的李丹。在蘇扣扣斷斷續續的哭聲中，傳出一兩聲窒息般的抽泣，那是馮琦琦沒有忍住的悲聲。
&ldo;扣扣，別哭了，副班長犧牲了，但我們還要活下去，我們還要高高興興地守海島。向天，你不是會講笑話嗎？來，給大家講一個。&rdo;劉全寶笑著說。
&ldo;有一個地理老師對學生說：晚上……&rdo;向天說不下去了。
&ldo;馮琦琦同志，請您再給小扣扣講講&l;生存競爭&r;吧，講講什麼&l;孔雀的羽毛&r;……&rdo;
&ldo;我沒有資格，我沒有資格……是你們的行動……副班長粉碎了
我的&l;最適者生存&r;……他說&l;人是動物，但動物不是人&r;……&ldo;
&ldo;老劉……唱個送情郎吧……唱給副班長聽……&rdo;蘇扣扣滿臉淚水，盯著劉全寶的眼睛說。
&ldo;我唱，我唱……&rdo;劉全寶坐直身子，沙啞著嗓子唱起來：
送情郎送到大道上，
妹妹兩眼淚汪汪。
哥哥你一去多保重，
打完了老蔣快回家鄉。
天亮了。東邊的天海相接處，出現了一片血紅色的朝霞，太陽慢慢爬出海面，像一張巨大的剪紙貼在東邊天上。這已是颱風停歇的第二天早晨，也是馮琦琦上島的第六個早晨。昨天，副班長的遺體，他們找到了，丟失的武器，他們找到了，幾口袋粘成一團的麵粉和一麻袋土豆，他們也找到了，可是，他們沒有火，沒有了能把麵粉和土豆變成熟食的火，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