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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綿綿的吻消除他的怒火,等他怒火消了個七七八八,才道:&ldo;你是男人,怎能懂女兒家心事?卿卿她從小受苦,走到今日你知她有多少個不容易嗎?你只想用你的方式彌補她,但那些是不是她所想要的?人這一輩子都是被別人、被命運推來推去的,她現在不過是掙脫了,選了她自己想要的。那晉王再狠毒,不也願意為了卿卿捨命嗎?況且說起善惡…沉毅,我不是善人,你也不是,我們又比霍遇好多少呢?你就信她一次,她遇見的壞人比我們都多,可她好好活到了今日,她比我們都更加清楚,什麼是對、什麼是錯。&rdo;
孟巒也想一氣之下對卿卿置之不理,可血濃於水,父母兄長亡了,孟家之有他和卿卿,叫他對自己的妹妹置之不理,倒不如讓他捨命。
怨來怨去,怨那霍遇實在不是個好對付的對手,太子和赫連昌加起來未必能及其皮毛。
明明他人在千里之外,仍能將瑞安城和朝廷攪成一灘渾水。
☆、事發東宮
瑞安城的金玉閣被查出私售五石散,封門整頓,瑞安路有癮君子,朝廷也不得閒。
前祁江山可謂是敗在五石散上的,今朝皇帝對五石散深痛惡疾,還未上位時便在轄內禁止五石散製造和買賣。但五石散這東西,越是禁止,便越有暴利可謀。
謝雲棠從弟弟那裡得到皇帝下令嚴打五石散的訊息,坐立難安,孟巒一回來便關上書房門與他道:&ldo;你怎還能若無其事的?&rdo;
孟巒抬起她的下巴,哂笑:&ldo;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rdo;
&ldo;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你當初如何一手建起消香坊的!靠的還不是私下的勾當?沉毅,晉王是否一早就知道了你在金玉閣做過五石散交易?否則他怎會偏把慎刑司的人引到金玉閣呢?如此一來…他是否早就知道你沒死?&rdo;
孟巒把她抱在膝上坐下,&ldo;別擔憂,他也是後來才知道我並未戰死的。他得知我與金玉閣的關係,只怕是他自己有意參與這行當牟利,這才摸索到的線索。金玉閣的生意我早撇清了,查不到什麼的。&rdo;
謝雲棠仍是害怕:&ldo;若是查到你頭上呢?你這些年苦心經營的一切,可都完了。&rdo;
孟巒譏笑道:&ldo;為夫何時做事只顧眼前了?&rdo;
當年他和霍遇那場仗輸的太過慘烈,教訓足矣一生謹記:不論做事還是打仗,都得先放眼全域性。
北邙山冬去春來,霍遇唏噓不已,韶光易逝吶。
去年裡他歷經人生最嚴寒的冬日,萬幸,她來了。
卿卿懷了身孕後家中瑣事一併交給霍遇去做,自己閒來就躺在床上給他fèng衣。她沒學過繡活,都是打小靠給霍珏fèng補衣服自己摸索出來的。沒有漂亮的針腳,實在拿不出手,只能叫他穿在裡面。
她又一想,臭男人穿那麼好看去何處招搖呢!
霍遇出門前是極不願穿上卿卿fèng好的衣,又怕她來了脾氣動胎氣,只好先套上,出去再脫也不遲。
一離了家,他就將卿卿逢的外套脫下來,不防間懷中掉落一物,似是塊破布,他還尋思著卿卿真是手藝不精,彎腰去拾,動作卻有幾分僵。
那不是一塊普通破布,上頭布滿針腳線痕,還有略微斑駁的字跡。
當年朝中固有一批老臣要立晉王為儲,聯名寫下衣帶昭保霍遇為儲,但赫連昌隻手遮天,利用赫連家的軍事力量保當今太子為儲。霍家曾為赫連家臣,便是皇帝也要忌憚赫連昌三分,逐漸那些使用者晉王的老臣退出朝庭野,朝廷由漢臣與他們的後人兩分,太子重用漢臣、賢臣,亦有仁德之心,從此無人再提起立晉王為儲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