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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著筆，聲調冰涼：&ldo;世界上沒有永恆的敵人和朋友，只有永恆的利益。&rdo;
那個刀口上舔血、永遠漠然毫無牽掛的向擇川和此刻異常情緒化的向擇川重合起來，構成了一個人的兩面。
有多漠然，就有多深情。
初念忽然伸出手，用力地抱了抱他。
向擇川還沒有反應過來，她慌忙鬆開手，沖他笑了笑，快速退進了家門。
向擇川聳聳肩：&ldo;明天早上我來接你。&rdo;
不等初念試圖客氣，他轉身就走，一副毫不留戀的模樣。
來不及看見初念站在門框裡，慢慢垂下眼睫，嘴角卻漾起一個止也止不住的笑。
向擇川送完初念，沒有回家，而是去了宋哲然家的酒吧。
酒吧一個專屬的包廂內，陳辰一干人都在，看見向擇川進來，紛紛舉起酒杯來，招呼道：&ldo;川哥來了，喝一杯?&rdo;
向擇川懶洋洋地坐下，一雙大長腿敞著，信手拿起一瓶啤酒，咕咚咚幾口乾了。
陳辰吹了聲口哨，湊過來：&ldo;川哥，怎麼樣?&rdo;
蔣弋冷笑，揶揄陳辰：&ldo;看川哥這臉色，您還問呢。&rdo;
陳辰推他：&ldo;去去去，整天說的好像就您最機智。&rdo;
宋哲然不動聲色：&ldo;川哥，情場失意?&rdo;
&ldo;去!&rdo;向擇川笑罵一聲，懶懶靠在椅背上，又順手開了一瓶白的，&ldo;一點小麻煩而已。&rdo;
陳辰忍不住又開始了：&ldo;嘖嘖嘖，我看川哥明明情場得意的很，看這眼角眉梢，比對我溫柔多了。&rdo;
蔣弋踢他一腳：&ldo;廢話，你比得上人家?&rdo;
陳辰委屈：&ldo;你怎麼總是拆我臺，你是不是暗戀我?&rdo;
&ldo;滾滾滾，看見你我就想吐。&rdo;蔣弋做了一個嘔吐的表情，連忙離他遠了點。
向擇川自顧自喝著酒，低頭看了一眼手機，看見滿屏的未接電話，隨手關了機。
第二天早上，向擇川準時來接初念，初念一看見他就嚇了一跳：&ldo;你……你眼睛怎麼這麼紅?&rdo;
向擇川打一個哈欠，懶洋洋道：&ldo;沒什麼，熬夜學習。&rdo;
&ldo;哦。&rdo;初念恍然大悟地點點頭，&ldo;那昨天張麗萍讓背的三十頁單詞你都背出來了?&rdo;
向擇川沉默了一會，搖搖頭，十分誠懇：&ldo;沒有。&rdo;
&ldo;……&rdo;初念無語了一會，又小心翼翼地問，&ldo;你的臉上，是不是……&rdo;
&ldo;沒事!&rdo;向擇川近乎粗暴地開口，嚇了初念一大跳，語氣緩和了幾分，&ldo;你看岔了。&rdo;
初念不敢再說什麼，心情複雜地上了腳踏車，一口口吃著向擇川買給她的雞蛋灌餅。
向擇川在前面騎著車，面色陰晴不定，臉頰上火辣辣的疼痛依舊清晰。
昨晚半夜，向擇川不緊不慢回到家，晚宴果然早就散場了，只剩下他的父母坐在客廳沙發上看報紙，一副呈堂會審的架勢。
向擇川不管不顧地推開大門，看也不看他們一眼，徑直往自己的房間走。
&ldo;站住!&rdo;背後是向岐的一聲暴喝。
向擇川面無表情地站著，手中抱著書包，背對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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