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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時。
第一屆鷺留圩杯蹴鞠友誼賽,刑房三班隊VS農墾集團隊的比賽已進入了下半場。
本次比賽為‘武打’,並採用了傲來規則。
比起花樣繁縟,但競技性不足的‘文打’,武打的激烈程度無疑提高了N個檔次。
此時,農墾集團隊以一比六的大比分落後,但主場的學童啦啦隊,在玉儂的帶頭下,依舊一遍又一遍的喊著‘鷺留圩,加油!’
助威聲尚未停歇,三班隊便再入一球,一比七!
眼看自己這邊扯破喉嚨喊也不頂用,玉儂乾脆帶著學童們喊起了:三班隊,漏油......苟家哥哥,錢掉啦.......
這種賴皮做法,引起了對面三班家眷的不滿。
貓兒陪著西門夫人、尤氏坐在陽棚下,不時淺笑說上兩句,桃花眼卻時刻關注著球場上的局勢。
雖然她不懂、也不愛看什麼蹴鞠,但這農墾集團隊代表了自家顏面,輸的這麼慘,心裡多少還是有點吃味。
西側高崗小樹林。
蔡嫿席地而坐,媚目注視著下方,不過卻不是看向比賽,而是看向明明因自家球隊落後而一臉糾結、卻又偏偏時刻注意保持端莊、矜持的小貓兒,不由玩味道:“這小野貓倒挺能忍的嘛,方才我那樣說,現下還能裝作沒事人一樣。”
踢了上半場,剛剛找到此處的陳初在一旁坐了,“嫿兒......”
“哎呦,別。陳公子還是喊奴蔡三娘子吧。”記仇的蔡嫿忙道。
陳初接受了她的意見,道:“嗯,好吧,嫿兒......”
“.......”蔡嫿不屑撇嘴。
“喏,這個給你。”陳初笑著從懷裡摸出一樣物件遞了過去。
“這是甚?”那東西上沾了點汗水,蔡嫿接了嫌棄的在陳初衣襟擦了擦。
真是的,口水的吃了,有點汗水怕啥!
假乾淨!
“口紅。”陳初笑道。
“小野貓和玉儂唇上塗的那種?”
“嗯。”
“怎了?聽二哥說我被禁足,可憐我?”蔡嫿漫不經心的打量著手裡這根銀製精巧小玩意兒,似乎只要陳初回答不和她意,就會隨時甩手丟出去一般。
“倒也不是,前幾日我去過一趟采薇閣,邀你和蔡二哥今日來此小聚。那日我就帶了這口紅,結果卻沒見著你。”
“哦~”聽他這般說,蔡嫿才微微一笑,把口紅收入囊中。
說罷,蔡嫿看著下方熱鬧的球場、熙攘的人群,不由想起在當鋪裡初次見到陳初時的情景。
那時,他還是個啥都不懂的小毛頭哩。
連千錢和一貫的區別都不曉得,差一點就被她佔了便宜。
現下,他黑了些,人也壯實許多......崗下那些逃戶、鷺留圩村民也已成為了他事實上的班底。
西門家、她蔡家也和這小毛頭之間有了許多利益糾葛,這桐山縣裡也算是有了他一份小小的名號。
僅僅大半年,卻讓蔡嫿產生一種滄海桑田的恍惚感。
而自己,又老了半歲啦......終歸是女人,對年齡增長有著一股先天恐懼和驚慌。
沉默片刻,蔡嫿忽道:“初兒,你升官了,知曉麼?”
“你是說那都頭麼?”
“嗯。”
“這事也和你有關係?”陳初驚訝道。
“嗤,你以為陳景彥是我養在采薇閣的姐兒麼?我說讓他作甚就作甚?這次是他自己的主意......”
雖然但是......蔡同學是真敢說啊......
“你能想通其中關節麼?”同一個姿勢坐的久了,蔡嫿忽而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