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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春知縣陶春來、揚州知府薛徽言等淮南舊臣共計五人.”
陳伯康以前是淮南經略,自然清楚各州府主官為人陳初說的人,皆是些肯俯身做實事、又對自身品性有一定要求的幹臣。
勸這些人投安豐朝,才是真正動搖了臨安朝廷的根基。
再者,若他陳伯康做說客,往後回了臨安,還如何自處?
見陳伯康拒絕的堅決,陳初故作一嘆,悠然道:“以前,我還以為陳大人是那等明辨是非的超脫之人,該明白自己效忠的乃天下萬民,而不是某家腐朽皇室,卻不料,陳大人也這般迂腐”
“晉王不必以言語激我.”
耳聽陳初說的不客氣,陳伯康面不改色道:“我並非看不清這天下大勢,只是.我也不看好你淮北模式能讓百姓過好。”
這話已相當大膽直白,看清天下大勢,有‘他也看出臨安朝難堪大任’之意。
而‘不看好淮北模式’,更易激怒陳初,畢竟世人都知楚王耕耘淮北近十年,淮北大概是他最引以為傲的成就。
陳伯康話裡卻有貶損的意思。
陳初未動怒,反而好奇的盯著陳伯康道:“哦?陳大人如何不看好我淮北模式了?本王洗耳恭聽.”
這一次,陳伯康稍稍沉吟了幾息,用來組織、精煉一下語言他在淮南為官數年,時時刻刻都在留意觀察淮北。
接下來的話,他從未與人講過,“晉王,你可知,自淮北興盛以來,我淮南出現了大量模仿淮北的場坊.”
“這不就是你想要的麼?”陳初笑道。
“起初,我確實這般想但去年時,我去往各州縣便衣走訪了一回,卻覺這場坊非民之福!”
“此話怎講?”
“去年夏,我抵達廬州夏塘鎮,此地水暖適宜耕作木綿,乃淮南木綿耕作最集中的區域,因此,建有大量棉布場坊.”
“看了以後,是不是嚇了一跳?”陳初似乎早有所料一般,淡淡問道。
陳伯康詫異的看了陳初一眼,繼續道:“確實!老夫一生遊歷州府足有百數,但那夏塘鎮.”
似乎是回憶起某些不忍言之事,陳伯康頓了一下才沉聲道:“此地初看繁華,場坊主皆為鉅富,然.坊內烏煙瘴氣,做工之人赤身裸體、骨瘦如柴,每日上工時間七個時辰起步,十來歲的童工比比皆是,甚至有些來路不明的人口腳戴鎖鏈作工!但有工人手腳稍慢,那監工動輒鞭笞打罵工人幾無人形那般慘狀,比之佃戶尚不如!”
越說,陳伯康越激動,察覺情緒小有失控,陳伯康喘了幾口,待心情稍稍平復,才接著道:“這還只是場坊情形,再說農人,如今淮南種綿遠比種糧獲利豐厚,當地劣紳對田地的慾望更盛以往!他們用盡手段,將自耕農逼至破產,掠走良田後改糧為綿,為場坊供貨!坊主、劣紳以此勾連,夏塘鎮繁華之下,盡是累累白骨!”
一直沒說話的陳初,這才接了一句,“我淮北如今紡機已可同時紡十六錠棉紗,你淮南技術落後,只有四錠紡機,為了在價格上與淮北競爭,自然要在人工上壓縮成本想來那紡場中,被拐賣而來的奴工不在少數。”
陳初說的是客觀原因,但陳伯康聽了卻非常不舒服,再者,和陳初接觸數次,他一直覺著這個政治立場不同的年輕人懷有仁心。
可此時聽了他近乎冷血的分析,陳伯康不由動了火氣,直道:“這一切還不是拜你淮北所賜!場坊之害,猶勝劣紳!”
“那照陳大人所言,我淮北怎無此慘狀?”陳初心平氣和道。
陳伯康既然想了這麼多,便不會不分析淮北情況,當即道:“一來,你淮北土地八成已成公田,可自主調配資源。二來,你淮北有技術先行之便利,便是不極力壓縮人力成本,也可以高價售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