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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芽摔下了橋,戲班的五個人匆忙下去找。
冬日河岸上略有薄冰,他們扶著橋墩小心地往下探,夕陽的金光穿過橋洞射過來,刺得人眼花,花得突然就看不見前面兄弟的身影了。
等到最後那個小個子感覺不對勁,轉身要跑的時候,脖子後面突然重重地捱了一記擊打,人便軟綿綿地摔在半乾的河床邊上。
“哼!一群畜生,霸道!黑心肝!多大點兒恩怨,就要把我賣去妓院?”
憤怒卻音質極美的女聲響起,本應悽慘地摔落橋下的蘇芽不但毫無狼狽相,而且腳踏壞人威風的很。
她把礙事兒的裙角掖在腰上,面帶憤憤之色,恨恨地往那五個橫三豎二地躺在河床上的人身上各踢了數腳,毫不留情。
有人被疼得要甦醒,她就再加一腳重新踢暈,然後用他們的腰帶把五個人捆在一起,用他們的臭襪子塞住他們的嘴,把他們帶來的麻繩繞成兩股,穿過橋欄底子,就這麼把五個人給吊在了橋欄杆上。
她捆人捆得極妙,這五個人身高不同,被她吊起後五雙腳尖卻是對齊的,垂著的光腳著離冰面不過一兩寸的距離,踮一踮腳尖就能碰到冰面,多少能分擔一點手腕上被吊起的痛苦——如果冰面不被踏碎的話。
蘇芽佈置好了一切,擦擦額頭的汗,終於感覺心中那股積攢很久的悶氣一掃而空。
“怎麼,看我弱小,就都想欺負一下?哼!”
她站在橋頭俯視一眼,五個耷拉著的頭頂各被擠在吊起的手臂間,人都還昏著,再沒有剛才使壞的勁兒。
蘇芽滿意地拍拍手,理好了裙襬,揚長而去。
夕陽的餘暉將她的身影拉得長長的,一直拉到遠處小樓窗後的一雙眼睛裡。
沈淮坐在窗前,目送那窈窕的身影消失在小巷,才將視線收回,低頭輕輕咳嗽了幾聲。
正專心應答著淮安名醫張參木問診的兩個侍從立刻轉過頭來,其中白臉的小夥兒立刻過來幫他把窗戶關上了。
張參木也差不多收了話頭,看著他的臉色,道:“以老朽來看,公子這病確非因傷而起,屬實是中了罕見之毒啊。”
沈淮的臉色卻絕不像中毒的樣子,不僅不黑不紫,而且年輕人的皮色漂亮清爽,只清淺的唇色透露了些病容,一雙眼睛清冽冷漠,臉上半絲笑意也無,玉冠高束,腰背挺直,整個人像玉雕的神像,帶著令人難以盡述的壓制力。
他見張參木診完了脈,便也將手臂收回,微微點頭,嗓音有些低啞:“有勞張聖手。”
“慚愧,”張參木面現愧色,斟酌道,“老朽只能斷出這是毒不是病,卻不知道解毒之法,怎配得上聖手二字?公子請解衣,讓老朽看一看傷。”
傷在右側腰上一掌處,細長的一道,皮肉翻卷,日久未愈,周圍一片紅腫,張參木用手按了一下,周邊的肌肉頓時抽緊,想來是極疼的,他不由地抬頭又去看了一眼沈淮的臉。
玉雕眼簾低垂,冷冷地跟他的視線對上了。
嘶——這年輕人真是,又冷又拽,沒有一點對生死的敬畏,果然非同凡人。
不過,他是怎麼帶著這傷毒還腰背挺直地坐那麼久的?
好在侍從很懂事,恭謹地詢問傷情和用藥,張參木找回了聖手的感覺,小心地將傷口的舊藥沖洗掉,剜去腐肉,重新縫合用藥,然後斟酌著開藥方。
沈淮全程連哼都沒哼一聲,要不是抽緊的肌肉和隱忍的呼吸,張參木差點兒要以為他沒有痛覺。
“傷口每日換藥一次,湯藥每三個時辰服一帖,連服半個月。前七天用藥猛,看起來驚險,公子不需慌,這是為了壓制毒性,使腰傷癒合,毒卻是未解的。”
傷口被耽擱了時日,處理起來不容易,張參木忙得額頭出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