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小財迷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登科計程車子都去宦海拼搏了,誰有時間玩這個?
所以呀,話本小說自在江湖,它滿足的本就有看客的戲癮,坊間八卦嘛,自然是要往話本里寫的,不貼近生活的話,怎麼能讓那些看客入戲呢?
如此一來,當然少有人會像沈淮這樣客觀地評價,甚至還在“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前提下,將讀話本上升到體察生活的高度,蘇芽不由得有些感慨。
她在各府出入,見多了清高的權貴、酸腐的文人,哪有像沈淮這樣一本正經的?
要她解讀的夫人小姐們倒是拿話本很當事情,一時哭一時笑一時冷眼一時振奮,但是有誰最終不時把故事當作荒唐一夢?
若是換成前世的蘇芽,此時就算不會引為知己,至少也會在話本的範疇裡知無不言的。
可惜,現在這個蘇芽卻是再世為人了。
人間不平事她見多了,活著如履薄冰,豈會輕易交心?
於是,蘇芽用讚歎不已的音調感慨道:“公子果然有學識,有胸襟,我日常只是給各府的夫人小姐們送書,從來沒有機會接觸寫書的人,沒想到本地的話本還有這樣的深意?”
她彷彿為自己不能在這個話題上發光發熱而有些遺憾和惶恐,問道:“公子如果需要認識寫書的人,那我明日就問問掌櫃,是否可以由他居中安排?”
……滑不丟手。
沈淮端起茶盞慢慢地飲了一口,淡淡地微笑:“倒也不急,現在還是年節中,寫書人約莫也還有各自的事情要忙,我先多讀幾本,等過些日子請姑娘引薦時,就不至於跟先生們無話可談。”
蘇芽表示公子說的對。
說話間高峻已經將沈淮讀過的幾冊話本拿來了,沈淮便自然地從中取出一本,翻開,問蘇芽:“蘇姑娘,我讀到這本《白馬湖伶仃記》時,看到其中講了一段富紳做壽的情形,風俗與京城大有不同啊,淮安府的里長都這麼威風的嗎?”
蘇芽推脫了半天,勉強推掉了講書的委託,此時也不好太過退縮,便順著沈淮手指的方向去看。
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握著書冊的時候確實是蘇芽從未見過的清雅風骨,她心思不由地飄了一飄,突然想起當日在大氅裡聞到的藥香,然後才看見那書頁上竟然密密地寫了些批註。
咦?
這人竟然真的在把話本小說當成學問在研讀?
她不由地端正了神色,接過書冊,認真地將這兩頁連同批註一起細細看了一遍。
失意文人寫的話本,也還依舊是文人筆墨,依然講究。沈淮的批註言簡意賅,卻也有引用典故,所以讀起來是有些門檻的。
蘇芽從小得益於父母的培養,很識得一些字,後來又在話本里浸了數載,對於行文並不生疏,所以讀來不難。
她讀完之後,心裡倒是放下了些負擔。
還好還好,這段情節不甚要緊,露不出什麼本地貪腐秘事,簡單講一講,應該不至於惹出什麼禍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