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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目睽睽之下,他轉手把花遞給林冽了,低聲說道:“那讓它也選你。”
好事成雙,那兩枝並在一起的絳紅色玫瑰,翻花吐豔地昭示著今天是喜結連理的好日子。
思緒暴風一樣翻湧,林冽看著手持玫瑰的遺朱。
今天青年的穿著不同往日的繁瑣,他摘掉了肩頸往上的所有配飾,穿上了挺括的西裝三件套,映襯得眉目泠然神采翩飛。
唯獨在他露出的一截手腕上,戴著和林冽像極了同一系列的戒指和手鍊。
林冽輕笑。
撞款算什麼,顏色相同才最契合。
他接過了成雙成對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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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席的房間和婚禮儀式的大堂不在一處,遺朱和林冽上樓用完餐完畢後,站在電梯門口想要回房間收拾東西時,一旁來了位熟人。
是位穿白襯黑西裝的中年人,遺朱印象裡有,是他母親的表弟,現在在姜蒔柏手底下幹活,按輩分遺朱該喊他舅舅的。
“遺朱啊,跟舅走一趟吧。”
遺朱聽著這話,總覺得自己犯了什麼事,肩膀貼著林冽不肯挪步。
誰知道姜蒔柏想作什麼妖。
他舅又慈祥地說了一句:“看你都瘦成什麼樣了乖乖,老舅給你買了好幾箱幹鮑,都在車上,走走走。”
遺朱心想這是碰見貴人了。
結果連十分鐘都沒有,他才知道什麼叫中年人的頂級詐騙。
姜蒔柏的車停在了酒店停車場旁邊,讓他舅來喊他,老頭子自己坐在車裡守株待兔。
遺朱幾乎是被他舅生拉硬拽到車窗戶邊的。
等臉前的車窗降下來,老薑頭那張橫眉撇嘴的臉就顯露了出來,遺朱立時就想起上回他在姜宅門口乾的那檔子破事——錄影。
這會兒停車場停駐的人流不多,大多是筵席散場要走的,那也擋不住姜蒔柏的一臉煞氣。
遺朱跟只縮頭烏龜一樣,兩隻手搭在一起,低眉順眼地聽著老薑頭的教訓。
“你怎麼來這地方了?到哪你都省不掉丟人現眼!你訛了人家錢家那小子還敢來吃席?知不知道人家把狀告到我臉上?你讓我老臉丟盡了知不知道?”
“那人家不是把狀告你臉上了嗎?你直接掛上當臉唄。”遺朱嘰嘰咕咕地回了一句。
“好你個狗兔崽子!”姜蒔柏伸出來手指著遺朱,說著就要開車門下來。
遺朱機警,一個前傾用身體擋著門讓他下不來,結果姜蒔柏掏出來掛在西裝口袋上當裝飾品的鋼筆,直愣愣地使勁敲遺朱的腦袋。
“疼!疼!”遺朱呼著痛躲,愣是死活不願意從車門上起來。
姜蒔柏看他還不肯乖乖捱揍,身姿矯健地挪到車廂另一側,開了車門下來。
遺朱眼疾手快,在他從另一側下來的時候,趕緊掰開車門坐了進去,還順勢上了鎖。
年逾五旬的老薑頭鬥不過他被氣夠嗆,父子倆局勢顛倒,隔著窗戶眼瞪眼。
可算消停了點,遺朱趁亂轉移話題:“你咋不帶婧澤來?”
姜蒔柏又是一通數落,劈頭蓋臉地罵遺朱:
“婧澤像你似的到處亂竄?婧澤比你聽話多了,像你這麼費心的有幾個?
“你跟誰一塊來的?又鬼混?騙完錢家的錢還不夠,還來人家婚禮騙吃騙喝!”
他說話語速飛快,飆字的同時還唾沫橫飛了一陣,遺朱剛要拽張紙巾擦臉,就看見從旁邊來了個熟人。
已經換上常服的林冽看起來儀表堂堂,溫和又沉靜地和姜蒔柏解釋道:“我帶遺朱來的,姜叔叔。”
姜蒔柏一下子臉色歸霽,馬上轉換了態度:“好好好,跟你一起好,小林幫我管管他,給他臭毛病治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