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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朝野有個本事,就是能把話說的像把刀,還像桶冷水,逼得人剛點起來的熱心頃刻熄滅下去。
遺朱慶幸自己剛才沒捧什麼笑臉,所以現在的處境,不至於要在草坪上割條縫子鑽。
周圍沒什麼離得近的人,他想著乾脆裝沒聽見,立刻垂下眼睛收拾著雜物,結果旁邊給他來了個大驚雷。
“你別這麼跟我哥說話!”徐婧澤小天使護哥心切,出聲阻攔,“你倆吵架了?有什麼彆扭說開了不行嗎?”
遺朱雖然尷尬,但更多是覺得欣慰,想著女主的勸阻估計還是挺有效的。
結果面前的人,是隻八頭牛都拽不回來的倔驢,張嘴就是冰冷無情的四個大字:“說不開。”
陸朝野回答的是後一個問題。
遺朱輕笑一聲,索性回答前一個:“沒吵架。”
他的聲調是上揚的,徐婧澤聽了幾乎都要信了,但又瞥見陸朝野那張寫著“被丟棄被辜負被玩弄”的臉,她突然想起來遺朱說的話——“我是個酷兒”。
猜想油然而生,徐婧澤在道德和理性的爭執下,還是選擇了自己家哥哥。
“那你還兇我哥,你聽不出來我哥委屈壞了嗎!”
遺朱一聽,在心裡嗷嗷不妙。
——老妹你再護著我,我這兩條腿,連帶著第三條腿的健全一下就懸起來了。
他表情不變地說:“不用,婧澤。”
徐婧澤轉眼看著遺朱:“?”
遺朱的眼神堅定:“真沒吵架。”
就是冷戰了而已。
這場面,落在陸朝野眼裡又是好一場兄妹情深。
他的視線領域此刻侷限在遺朱漫不經心表情上,想起來那天遺朱撂球拍也是這麼不起波瀾。
不像平時一樣朝氣滿身,那一刻他沒什麼所謂,也沒什麼顧忌,估計正醞釀著怎麼說話,才能讓人領一張萬箭穿心的體驗卡。
那張臉依舊漂亮,眼睛裡的平靜,壓得住此刻塗地的喧囂和聒噪,他說話的時候語調很穩,不像平時盤算著怎麼討趣才好的幼稚鬼。
上次這種情況,出現在遺朱給他陳述姜家現狀的時候。
聽了那堆扎心話的陸朝野,幾乎不能遏制自己的情緒。
陸朝野當然知道,如果再和遺朱在一處,他很難保證,自己不會聽到什麼更難聽的話。
比如——要不你求我回去繼承家業。
這是戲謔,也是縱容預設他褻瀆遺朱的、關於練習生的理想,陸朝野生氣的並不是徐婧澤怎麼樣,也並不關乎自己和遺朱能並駕齊驅多久。
他的慍怒,來自於遺朱輕視他對他的尊重。
但遺朱不知道。
五月的雨腳不再是成陣地來,終於攢了一回大的,淅淅瀝瀝之間要浸溼整片大地。
暴風喧囂的時刻,撲散的雨幕要連喬木的樹蓋都掀起來,像把剪子一樣纏著底下的樹要給它們絞個新發型。
遺朱和陸朝野這次再見,只隔了一天。
他和陸朝野在同一個教學區上專業課,平時都是到了下課時間直接一起去吃飯,最近兩人沒有聯絡,卻因為雨都停留在了六樓的大通廊跟前。
遺朱看見陸朝野的時候,不消半晌就瞧見了他旁邊的徐婧澤。
果然獻祭兄弟是脫單的利器啊!
他趕緊側過臉裝瞎,一套動作行雲流水,斂回眼神的時候神色如常。
陸朝野也看到了遺朱,此刻的他手裡正拿著一把傘,旁邊是剛巧下課的徐婧澤。
徐婧澤轉過頭和他提議:“叫上我哥一起走吧?”
“一把傘裝不下,”陸朝野目不轉睛,好像遺朱的後腦勺沾了什麼東西似的,又抬高了聲調,“他皮糙肉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