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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衣室最裡邊的牆壁上映著一束熒光,遺朱已經換好了衣服,身體陷入箱櫃一旁的角落裡,倚在牆上刷著手機。
春日下午的光,彷彿從他咖色的綢料襯衫上往上逆流,將他的眉目浸潤得平靜溫和。
陸朝野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一幕。
剛才打籃球的那群人,早就披上外套稀稀拉拉地離開了場館,還剩他一個回更衣室。
真就鬼使神差地買了藥回來送。
他印象裡的姜遺朱從來不會藏鋒斂鍔,面部輪廓也是赤剌剌的英銳,剛才突然沒了平時的瘋樣,像主動示弱一樣。
“自己塗,我走了。”將手裡的東西隨手一擲,陸朝野說道。
遺朱聽見了聲音,撩起眼皮看了一眼,腿面上被扔了一個裝滿了藥的塑膠袋。
……財大氣粗的人連跌打損傷的藥都是買一整兜。
“我餓了,餐廳好遠。”遺朱扶著旁邊的箱櫃站起來,提著一隻腳看著一點精神氣都沒有。
“姜大少爺前陣子還帶著成群的人開洋酒會,現在已經窮到連飯都要靠討了嗎?”陸朝野拎著包準備轉身往外走。
“壞了,腿超疼,要瘸了。”遺朱皺著眉頭誇大其詞。
“我去外邊花壇子裡給你撿個棍拄著。”陸朝野瞥他一眼。
遺朱看他真要走,上去就撈著他的脖子不丟手,實際上是藉著他來站直身體。
這姿態看著親暱,其實特別適合鎖喉,以前的遺朱經常用這一招制敵。
遺朱勒得不緊,陸朝野想上手硬掰。
“你快給我手撅折,底下傷筋動骨一百天,你不光得送我上課,還得餵我吃飯。”遺朱故意噁心他。
陸朝野換了種方式,揮開了他的胳膊,結果勁使大了,遺朱弱不禁風地一屁股坐了回去,緊接著就聽見“咚咚”兩聲。
遺朱坐下後不怒反笑。
“你笑什麼?”陸朝野擰著眉頭問他。
遺朱心想,笑你的粉內.褲。
但落在陸朝野眼裡,面前的青年側著臉露出側臉,修長粹白的指節指著塞藍芽耳機的地方。
“你碰掉的,你給我撿。”
“我賠你。”陸朝野知道是自己不佔理,立馬認了。
“我就要這個。”遺朱緊追不放。
陸朝野看著面前得理不饒人的遺朱,“別給臉不要臉”這六個字咬在嘴邊還沒吐出來,就被遺朱迅速接上——
“我就給臉不要臉。”
遺朱囂張跋扈地跟陸朝野談好了條件,就讓陸朝野刷了電車送他回了宿舍。
原主住的單人宿舍是一學年一繳費,早在上學期還沒跟家裡鬧掰的時候就已經定下來了,所以遺朱能沾光住得消停點。
剛回宿舍安生下來,洞拐就長舒一口氣:【鐵鐵,我把耳機放儲存倉了,剛才嚇死我了。】
“好,找個機會放回更衣室,讓小陸撿到。”遺朱正埋頭整理原主花大價錢攢來的拍立得、愛豆小卡和周邊,一張一張拍了照打好碼,準備掛在芒魚上準備出掉。
洞拐看半天,突然出了一聲東北腔:【老鐵這小破卡片能掙幾個臭錢?】
遺朱笑著給它數:“這個是未公開拍立得,少說能賣兩萬,這幾個上邊還有親籤,還有CP卡,一沓子疊一塊能付個三環首付。”
話音剛落,單人間就有人敲門,一開啟就看見個外賣小哥把飯遞過來。
洞拐驚叫了一聲:【陸朝野真答應給你買飯送你上課啊?他該不會下瀉藥吧?】
蹭到飯的遺朱挑了挑眉,想到下午陸朝野單膝著地脊背朝上給他撿耳機的身影,笑得眉眼微翹,說道:“都出來混了怕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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