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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她終於低低地笑了起來,溫柔地將那方絲帕仔細收好,&ldo;那又如何?歲寒雖選定他為繼任,但他的人膽敢破壞府君神像,此罪不可恕!我今日便要他以命來償!&rdo;
&ldo;孟涵你……&rdo;阿鴆驚詫地看著她,上一次孟涵如此失控後,同樣是血洗了府君殿,這樣的孟涵讓他覺得陌生。
鳥獸的本能在瘋狂叫喊。
那樣的沖天怒氣,那樣神擋殺神的憤恨。
阿鴆的心臟狠狠抽搐了一下。
阿鴆跟著歲寒三千多年,與孟涵相識也有兩千多年,只覺得孟涵在歲寒面前雖有頑皮一面,卻始終心地良善,絕不曾無故傷人性命。可這兩次失控,竟讓他幾乎覺得那是同一張皮囊之下的另一人所為!
另一頭,司馬齊也已做好了戰鬥準備。
然而凡人絕不可能從斷水刀下逃生!
孟涵的刀輕巧地劃過司馬齊的喉嚨,一滴血未噴出,司馬齊的身體卻已呈分散之勢。
一道靈力憑空出現,將司馬齊的三魂七魄包裹住,一襲青衫出現在石像另一側,&ldo;泰媼大人莫要下殺手。&rdo;
那人踏空而來,一頭長髮一絲不錯地束進玉冠裡,寬袖一展,行禮道:&ldo;在下傅嶽,今日來此繼任泰山府君之職。&rdo;
&ldo;你來繼任泰山府君?&rdo;阿鴆懷疑地看著來人。
&ldo;正是。&rdo;傅嶽表情溫和,&ldo;在下本在齊雲山修煉,今日受天命而來繼任府君。先府君歲寒曾向我囑咐,元熙二年來此繼任,定要妥善照顧泰媼大人。&rdo;說著,從袖中取出一片蒼翠竹葉,交給孟涵,&ldo;這便是先府君交於我的信物。&rdo;
孟涵的手有些顫抖地接過那片竹葉,仔細分辨,眼底的血色漸漸退去,&ldo;是他、是他的葉子……&rdo;
阿鴆在一旁看得奇怪,孟涵竟似是又變回了平常樣子。
瞬息之間,判若兩人。
傅嶽頷首,&ldo;既然泰媼大人已認定,那麼從今日起,我便是新一任泰山府君。此人,&rdo;他回眸望著司馬齊僅剩下的魂魄,&ldo;還請泰媼大人手下留情。&rdo;
孟涵已從失控中恢復過來,見身邊一片狼藉,而方才還態度傲慢的司馬齊已然成了孤魂野鬼,心下也清楚必定是自己又做了什麼事情。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百年前歲寒喪禮時她便失控過一次,事後試圖回想,卻什麼都想不起來。
偶爾想到歲寒,她還是會覺得心口處像是有什麼東西要噴湧而出,將她淹沒。
&ldo;是魔物。&rdo;傅嶽沉聲道,&ldo;泰媼大人,你與諸神不同,並非降生於崑崙。&rdo;
孟涵點點頭,&ldo;是的,我本是地府初成時一縷執念化作人身,幸得酆都大帝將我撫養成人。&rdo;
&ldo;便是這樣了。彼時天地初開,善惡未分,那一縷執念本就是一善一惡共生,因而化為人身也是神魔共存。想必當年酆都大帝撫育大人時便已發現,因而鍛了這把斷水刀來為大人制住魔性。至今幾千年,大人的修為漸長,斷水刀已不能完全壓制,因而魔性漸出。&rdo;
阿鴆在一旁聽得心驚。他受歲寒遺命保護孟涵,如今孟涵出了這樣大的事情他竟一無所知,若非傅嶽今日前來,怕是要生出更大的事端。
&ldo;那我該如何?&rdo;
傅嶽微笑,&ldo;大人不必憂心,在下可助大人一臂之力。且請大人將斷水刀借我一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