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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民的事既然料理了,其他人趁著這機會,心裡藏著事的,當即也趕緊提出來。
王老闆在這些人裡面似乎是個頭腦,趕過去給白雪嵐敬了一杯,試探著問,「白總長,最近這海關稅金,是不是要調整啊?」
白雪嵐失笑道,「你們耳朵真尖,這麼快就聽見風聲了?是不是給我哪個下屬塞了錢,讓他漏了風?」
眾人連忙賠笑,七嘴八舌否認。
「我們哪有這樣的膽子?」
「誰不知道白總長年輕有為,勵精圖治,自從上任以來,改革制度屢見成效。」
「少年精英,前途不可限量。」
「只是這海關稅金調整,可是個大動作。街外傳言,說可能要取消國外購貨價計稅,改用國內售貨價計稅,嘖,這實在是……不容易。」
宣懷風聽到這裡,才知道這場酒宴目的何在。
暗暗驚訝。
沒想到白雪嵐手腳這麼快,他只提了一幾句,白雪嵐竟真的著手起來。
看來旁人說白雪嵐雷厲風行,頗為實幹,也不全是諂媚。
「哦?」白雪嵐摟了身邊的姑娘,讓她坐在膝上,摸臉撫肩,漫不經心地問,「什麼地方不容易?」
「這個……」
「譬如吧,我這是開染布廠的,」對面姓周的老闆小心翼翼地說,「好幾種高階染料,要從印度進口,上好的白坯布呢,又數日本貨最好。每年光進口這幾樣東西,花的錢就不少。現在市場競爭激,我們這些苦幹了多年的,唯一可以憑靠的,就是和外國人交情厚一些,他們給我們的價錢,也比別的同行便宜一些。這樣一來,海關稅金也稍低,成本還算勉強過得去。現在……要是真的改了海關稅金的老法子,我們可就連這一點點壓壓本錢的好處都沒了。最後,還是要從客人身上賺回來。」
「對,就是這個道理。」
「白總長,您是大佛啊,」王老闆露著笑臉奉承,「跺跺腳,地面就要震三震,您上頭隨便改個規矩,到時候街上物價飛漲,人人都叫苦哦。」
白雪嵐任憑他們左一句,右一句,只是不哼不哈的,拉著坐膝上的女孩子調笑。
等眾人說得唇都幹了,他才一哂,笑笑,「算了吧,你們一個個家裡金銀滿倉,還少幾塊錢稅金?那些外國商人,有幾個是見錢不眼開的?為了長期做你們的生意,賺我們中國人的錢,你們要他開多少金額的票據,他們自然就開多少金額。那些花花綠綠隨手寫的票據送到我們海關總署來,別說真實金額的一半,依我看,連三分之一都不到。」
眾人連叫冤枉,個個都說,「天地良心,票據實實在在,絕沒有少寫一分錢。我們都是做了多少年生意的人,一等良民,還不明白繳稅是為國的道理?再怎麼想錢,也不省國家該收的稅金。」
「和你們說句玩笑話,你們就認真了。」白雪嵐哈哈一笑,隨意擺了擺手,「先不要急,到底怎麼樣,我還要在想想。你們只管好好做自己的生意,別聽信謠言。」
宣懷風本來正讚嘆白雪嵐竟然也有風骨,忽然聽見他轉了口風,不禁一怔。
那頭眾人卻早就歡悅起來,掏袋子的掏袋子,咳嗽的咳嗽,打眼色的打眼色,或自己親手奉上,或門外家丁早就準備好了捧上來。
「白總長,一點心意,不成敬意。」
鈔票,古玩,珍珠鏈子……一色玩意,堆滿了桌上小半塊地方。
其中一尊六寸高的翡翠駿馬,通體翠綠,沒有一絲瑕疵,前蹄高抬,人立仰首,栩栩如生。
連宣懷風看了也暗暗吃驚,這群人出手竟如此大方,此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