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檯面擺的是上八珍席,酒選的是京裡有名的玉柳釀,白雪嵐素日看慣了這場面,也就是意思意思,挑著愛吃的菜,隨意動了兩筷子,旁邊兩個艷麗女子殷殷切切給他添酒。
宣懷風身邊也被安排了一名女子,見宣懷風安靜得過頭,只偶爾夾一筷子放到嘴裡慢慢咀嚼,酒卻是一杯也不飲,笑著勸了幾句沒用,便扭著身子不肯依,斟了酒,用手帕託著遞到宣懷風嘴邊,鬧得宣懷風頗為尷尬。
白雪嵐看著倒笑了,就著旁邊蘇手遞過來的杯子飲了,朝宣懷風說,「英國人講的是紳士風度,我們中國人講另一套,叫憐香惜玉。你這樣讓人家姑娘乾坐著,不是傷她的臉面嗎?又不是毒藥,你飲一口何妨?」
眾人順著白雪嵐的意思,都笑著起鬨。
那女孩子被他們盯著,手伸到宣懷風嘴邊,如果宣懷風硬不賞臉,下去後倒真的要被姐妹們取笑,挪過來一些,軟聲軟語央告,「好爺,您就喝這一杯,全了我的心願吧。」
亭亭玉立站起來,改用雙手捧杯,楚楚可憐待著他。
宣懷風不忍掃她顏面,無可奈何飲了。
「好!」眾人都大聲喝彩。
宣懷風知道白雪嵐存心捉弄自己,看白雪嵐在一旁笑吟吟瞧著,趁著眾人不留心,狠狠剮了他一眼。
那女孩子掙了臉,高高興興端了空杯子坐下,又斟了滿滿一杯,宣懷風怕她再鬧一次,不料她說話卻十分得體,輕聲道,「不敢讓爺再為難,您愛飲就飲。多飲兩杯,是我的福氣,不願飲也無妨,我知道,您這種貴人是很會保養身子的。」
宣懷風為她體貼,反而不好拂她美意,柔和地瞅她一眼,拿起杯子痛快飲了。
女孩子喜之不盡,為宣懷風斟酒佈菜,如一朵解語花,越發溫柔嬌媚。
至此,大家飲性都上來了。
一番杯觥交錯,個個都正有了幾分微醉,外面簾子忽的被人輕輕一掀,走出個著宮裝的女孩子。
十五六的年齡,巴掌大的臉,眉目鼻樑都長得精緻,要說相貌,比在座幾位女子都好。
懷裡抱著一具琵琶,到了白雪嵐跟前,深深蹲了個萬福,抿著嘴不說話。
白雪嵐打量她兩眼,問隔著兩個位的那人,「王老闆,這是哪位?」
王老闆指著她笑道,「這是我新收的乾女兒,嫩人兒一個。今年剛滿十四歲,雖然不大老成,但性子還溫婉,彈得一手好琵琶,小調也有幾曲拿手的。眾人都說她小巧,幫她取了個名,叫小飛燕。要是白總長賞臉,讓她給你唱上兩首,如果入了您的法眼,以後就要拜託您多疼她了。」
白雪嵐笑道,「免費曲子送到耳邊,哪有人不笑納的?挑一曲拿手的來聽聽。」
小飛燕一直低著頭,嬌怯羞澀得很,聽白雪嵐應了,又蹲個萬福,才抱著琵琶坐在靠牆那頭的橫凳子上,調了調弦,細細嗓子唱起來,居然是廣東小調。
白雪嵐一聽,叫了一聲好,目光轉到宣懷風身上,興致頗高地說,「乍聞鄉音,有沒有親切之感?」
王老闆問,「原來宣副官是廣東人?」
白雪嵐道,「正是。」
宣懷風卻沒有他們那麼好興致,看那小飛燕兩眼,俏麗玲瓏,是個美人坯子,可惜竟免不了當玩物的下場,暗暗感嘆。
小飛燕唱完了一曲,眾人都叫好。
她不敢仍坐著,站起來,又盈盈蹲個萬福,抱著琵琶站在一邊,讓男人們評頭論足。
王老闆朝她招招手,要她站到白雪嵐邊上去,笑嘻嘻地問,「白總長,怎麼樣?這丫頭可還算伶俐?忙時要她端茶遞水,閒了叫她唱兩首,還是頂乖巧的。」
白雪嵐放了筷子,一隻手撐著下巴,含笑瞅了她兩眼,「乾淨嗎?」